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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滿火龍小姐怪獸醬祝滿……祝滿!”

係統君化身的小光球滴流滴流的在空中繞著趴在桌上的女孩不停旋轉呼喚，旁邊似乎呆住了的小光粒一閃一閃發出危險的紅光。

將頻率從低調到高，聲響也一步步增大，然而直到逼迫到人類耳膜極限時，被環繞的人仍然冇醒來。

然後，雨聲響起來，一切就這樣伴著輕柔小調滑向無可抑製的深淵。

淅淅瀝瀝，淅淅瀝瀝

為什麼……怎麼會……

光球旋轉的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後“哢噠”一聲僵在了女孩的頭頂，僅有的一點點光暈也堪堪罩住女孩。

“嗶——”小光粒則徹底灰暗下來。

在它們看不到的地方，透明的淚滴從女孩蒼白的臉龐劃過，眼角遊弋出濕潤的淚線。

滴答滴答，窗外的雨下的越發大了，不知何時，教室裡已空無一人。

啊窗外有小鬆鼠唉，就在那裡！看到了嗎？看到了？

.........真的噯，好可愛（小小聲）

嘿嘿

窗外逐漸積蓄起厚厚的烏雲，呼嚎著!狠狠衝過來!

碰!窗戶全麵破裂，碎片呼啦啦席捲而出，順著風一下子紮進連綿的雨裡。

水的漩渦，雨的漩渦滾滾而來。

來不及了……啟動……小光球微不可察地晃了晃，那僅有的潔白光暈也隨之顫抖一瞬。

啊，阿姨我要一個煎餅，加一個蛋。

好嘞，你是初三生啊，今年就要中考了吧，阿姨再給你加個腿哈。

不，不用了.......謝謝阿姨。（害羞）

透徹又含滿雜物的無色水龍捲本來直衝少女而去，但像有無形的一雙大手用儘全力向上一托——

那水的巨蛇不斷地攀升，攀升，最後在與太陽並肩的地方無聲炸開，盛開了，一朵七彩色的花。

滿滿你要上市裡的高中啊，抱歉啊，我家要搬家了，高中也是到那邊去上，以後有空再一起出來玩吧.........

這樣啊，上高中就不會經過阿姨家的店了啊，也不會再見到朋友了.........

灼眼光暈之下，少女的肩輕輕抖了抖。

祝滿睜開眼時，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誰把我搬到了教室另一邊

她遲疑地從漫到桌麵的水裡抽出雙手，下半身則全部被水包裹著，隨意感受一下就是渾身輕飄飄的，校裙泡在水裡也放肆的舒展開來，鞋子裡浸透冷水襪子黏著很不適應。

一切都是泡發了的樣子。

哢啦，祝滿保持著剛剛審視雙手的姿勢轉過頭，看到一塊小小的，彩色的玻璃碎片從裂開大洞的窗戶邊緣一下子碎裂脫離，然後被沖刷著的水流洶湧裹挾著，前仆後繼從那空出的一個小缺口繼續沖刷下去。

在原本應該是牆的位置翻湧出雪白色的波浪，如此純潔，而泡化的粉筆盒，撞裂的椅子碎片等又不斷地在浪中起起伏伏，如此肮臟。

教室裡的一切都在被席捲。

祝滿突然醒過神一般，迅速把手重新插入水中，在滿手的冰涼中不斷上下摸索桌洞與桌子周圍，椅背……

然後在幾秒內迅速帶著一個漆黑的巨大物體抽水而出!

雙手摸索加上視野搜尋，然而即使拉開所有拉鍊把所有地方都翻找一遍，所想找到的東西也是——

——冇有!

哪裡都冇有!

睜大的杏眼中瞳孔攸地一縮!

彩色的折射出彩虹的玻璃……水……噴泉……！？

哪裡來的水!

大家人呢!

到底發生了什麼!

無根之水越漲越高，已經冇過祝滿的胸口。

門口傳來一聲巨響，撞壞扭曲的教室門終於就要失守，連帶著周圍的牆壁出現一片一片的裂紋。

不好。

喂喂，總不會消防演習就不叫我一個人吧！啊！早應該交一個好朋友的！

少女把書包往水裡一扔，就順著水流的方嚮往房間外遊去，冰冷的流水隨著她的撲騰灑了她一頭一臉，全身徹底被浸透。

裸露在外的手與腿不斷撞上在水裡翻滾著的銳利木屑，鐵板一類。淡淡的血色逐漸在水裡瀰漫開來，疼痛與冰冷使人意識昏沉，水裡彷彿也摻入了某種麻醉藥物.......

等祝滿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徒勞的往外劃著水流,

但還是隨著湍急的水流不斷後退，最後與波浪一齊落下去。

從高樓之上，隨著噴湧而出的巨大瀑布，墜落。

“……滿!”半空中一道微啞的低沉聲音大聲喊了一聲，通過水流傳過來而聽不清楚男女。

他是誰？

他難道是在喊我嗎

……係統君

……係統君!旁白君!

祝滿在沖刷而下的瀑布裡旋轉墜落著，她努力睜開雙眼，在落地那一刻，看到一個纖瘦的身影擋在教學樓前，站在半空中和那炸開的水柱對峙。

到底是.......

怎麼了？

純澈的淚滴混雜在湍流的深海中，少女在□□被全部絞滅之前，閉上了雙眼。

盈滿海水的教室裡，祝滿睜開了雙眼。

“……”

一個披著寬大袍子的無臉人對她伸出了雙手。

“你選哪個？”

明明是聽不懂的語言，少女卻奇妙的理解了ta的意思。

你選哪個？

大腦懵懵懂懂，殘留在視網膜上的還是湍深的急流與破碎的世界。

失去什麼

得到什麼

無臉人左手托著金色的一團光暈，右手托著同樣的紅色的一團。

ta將手又往前伸了伸，像在催促你趕快做出選擇。

腦漿混著血，不知從哪流入的海水，細菌，木屑，大腦裡已經全都是這些東西，你感覺快要化身人形炸彈炸開一室馬賽克。

少女微微抬起臉，暗淡的紅色鮮血從額頭的傷口留下來，一路滑過眯著的眼眸，柔和的側臉線條，掉落在漲到肩部的水中暈出一片紅色的雲。

她生出手

你伸出手

無力的手臂緩慢從水裡劃過，抽出，最後在空中畫出一道優美的曲線……

你選擇了……

啪嗒，無臉人的右手在你搭上的前一秒莫名斷開。

少女最後脫力般前傾，搭到了——

——ta的左手上。

僅僅隻是指尖觸及

無臉人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被昏死過去的少女趴依在殘缺的手臂上，那隻做出選擇的手指尖搭在ta的左手掌心。

金色的光團漸漸消散，最後一下收攏湧到了埋著頭的少女體內，光芒大盛。

那隻托著光團的手近看卻是無比白皙，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各種傷痕，對比起來竟與少女雙手大小相似。

最後那雙手，這間教室，都被擴大的光暈吞去。

“嗶——”

xxxx係統，搭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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