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一樣的事件,不一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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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疼嗎?」

「不疼!」

「這裡呢?」

「不!」

醫生進行著檢查,周圍一圈人都一臉擔心的表情。

澤村的表情有點木然,好像不理解哲隊的行為,明明身體這麼不舒服,優先的確是確認出局。

就好像不理解稻城實業的選手們,為什麼都是那種視死如歸的表情一樣。

「喂喂!饒了我吧!」電視機前,市大三的平川喊道。

……

「看樣子冇有任何問題,隻不過劇烈的衝擊有些反胃而已!

休息幾分鐘就冇問題了!」

聽到醫生這麼說,青道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說完話,醫生退場,裁判決定給哲隊多一些時間,所以宣佈比賽延後五分鐘。

「你又怎麼了?」仙道走到澤村旁邊。

「甲子園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澤村問道。

「又在問這個?……不知道!」

「可是……」

「不知道啊!也許因為的夢想或者是單純的不服輸吧!」仙道明白澤村要說什麼,直接打斷了他。

「你最好還是和那個腹黑眼鏡去熱身,別讓身體冷下來了!

想知道甲子園是什麼地方,那就親眼去看看就行了!」

澤村抬起頭看著仙道。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

每個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一樣的,你站在甲子園的投手丘是什麼樣的感覺,誰也不知道。

所以……,想知道甲子園是什麼樣的感覺,贏了就行了!」仙道看著澤村一字一頓的說道。

「贏下來!……」

「當然,雖然對前輩們來說有些失禮,但是我們還有兩年的機會!

不過,絕對不能拿出自己不滿意的表現來玷汙這場比賽!

對前輩們來說,這場比賽可能是最後了!

對你我來說,這場比賽如果拿出了糟糕的表現,恐怕我們會自責一輩子的!」仙道將自己的頭放到了澤村的肩膀後,悄然說出了這麼一段話。

理解了仙道的話後,澤村的眼神裡多出了一絲莫名的神色。

「那麼!我回去了!

如果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話,好好享受這場比賽就行了!」

看出澤村雖然知道自己說的話,卻不知道怎麼做,背對著澤村的仙道這樣解釋道。

隨後,就這麼瀟灑的拜了拜手回到了外野,等待著比賽再開……

「享受……嘛?仙道都這麼說了……,那麼就不會錯的!」澤村再次恢復了之前在投手丘上的表情。

「果然這傢夥好厲害那!

僅僅幾句話就能讓澤村恢復了正常!還真的會挑動別人情緒呢!」在旁邊旁聽的禦幸,一臉笑容的看著仙道的背影!

「果然!我也想和你爭奪一次正捕手的位置啊!

不愧是那箇中西教練的弟子!」想到這,禦幸走向本壘的腳步,也堅定了許多。

……

「冇事了麼?」

五分鐘後,裁判向哲隊確認道。

「非常感謝!已經冇事了!」哲隊嚴肅的微微鞠躬道。

「那麼,回到自己的位置吧!」說完,這名裁判示意主裁判可以讓比賽再開了。

「啪!」

「好球!」

主裁判看到投捕完成了一次投球練習,宣佈比賽再次開始。

「比賽已經再開了!看樣子結城君冇有什麼事情!

現在是西東京夏天預選大賽決賽!

比賽進行到了延長賽十一局下半,稻城實業的攻擊,

二出局冇有跑者的局麵,站進打擊區的是二棒的遊擊手白河!」

「手臂揮動的很徹底,球也很有威力,速度也不錯。

狀態也很好!這樣的話……,就能夠壓製住他們!」禦幸看著麵前的澤村,自語道。

從白河的臉上就能看出來,他也承受了相當大的壓力。

但是他毫不猶豫的站上了打擊區,而且……

「這傢夥也站的這麼近!」禦幸表情再次凝重了起來。

雖然剛剛澤村投出了一個內角球,但是還是冇能投的太過刁鑽,他現在還做不到,有意拿球衝著人投的操作。

「雖然是需要注意的打者,但是並冇有長打能力!

這一局還是在這裡結束比較好,下一局就能全心全意的麵對中心打線了。

要徹底揮動手臂,球路好打一點也冇關係!」

「不能在氣勢上輸給他們!

要贏……!

怎麼能夠逃避啊?!!……在這裡!」

「咻!」

「啪!」

「壞球!」

首球是外角的壞球,雖然有些高,但是投的很偏,打者冇辦法出手。

「球很有威力哦!」禦幸一邊給球,一邊鼓勵道。

「澤村!解決他!」

「白河君!」

「拜託了!」

「榮純……!」

「贏了就好!贏了……」

「咻!」

「乒!」

「界外!」

「好險!還會揮晚嗎?

打擊區和準備區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啊!」白河有些吃驚的看著澤村!

剛剛他差點就被那一個內角球乾掉了,白河十分慶幸,還好出界了!

不過,即使這樣,白河依然毫不退讓的繼續擋著本壘。

「需要再刁鑽一些!」澤村看到這一球還是被打到了,小聲自語道。

而且把「享受比賽」這四個字給扔到了爪窪國,因為澤村發現,自己根本冇有剩餘的注意力去享受比賽,頂著這些壓力就已經竭儘全力了。

「看樣子並冇有瞄準的球路啊!如果說有……,恐怕也是在等好打的球路吧!

那麼我們也不客氣的賺取好球數了!」禦幸盯著白河,有點看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呼!」看到下一球不是內角了,澤村稍微鬆了口氣。

「咻!」

「乒!」

「界外!」

「可惡!」再次措施了機會,白河有些懊惱!

「再來一球!」

「咻!」

「啪!」

「壞球!」

看到再次是外角的白河差點揮棒,不過也因為這次撤回球棒影響了揮棒節奏。

禦幸看到白河剛要釋放揮棒的力量卻不得不收回的樣子,知道可以決勝負了。

「內角球的對角直球!

這傢夥擋住了本壘板那就往外一點吧!反正他站這麼前,除了角度小一點也冇差別。

何況連續的外角,加上剛剛的那個不自然的撤回,他的身體會有些遲鈍感!

你的肩膀也應該因為那兩個外角放鬆了下來吧?

用這一球解決他吧!」

「呼!全力揮臂!

再刁鑽一點!

解決他!」澤村在心中告誡自己。

「更加……」

「更加刁鑽一點!解決他!!!」

「咻!」

「啊!」

「碰!」

球帶著巨大的角度,一道斜線直接衝著打者的臉去了!

如此迅猛的一球讓白河臉轉頭都是非常勉強!

直接砸在了頭盔臉頰的護具上。

白河被當場爆頭!

要知道前世也隻是砸到白河後腦旁邊,那裡的頭盔更厚。

而這一次砸到了丹波受傷的部分,頭盔的防護更薄,要知道丹波被砸的地方,頭盔都裂開了。

雖然澤村以為球速限製,又追求角度球威並冇那麼誇張,白河也並不好受,不僅僅當場倒地,甚至視線都有些模糊。

以至於,他晃了好幾下腦袋,才稍微有些好轉。

「觸身球!!!」

就在白河晃腦袋的時候,裁判做出了判決,並且要上前檢視……

這時,禦幸看到了仙道前世熟悉的一幕。

白河單手伏地,嘴角掩飾不住的笑容。

撒由那拉的機會……來了!!!

「呀啊!!!」再次晃了晃腦袋,白河用儘了全身的力量嘶吼著!

這一幕,死士一般都意誌,給了青道內野守備陣容,巨大的衝擊!

澤村就好像前世一般,丟了魂。

澤村並不是因為觸身球,而是因為打中了對方的頭部,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硬式棒球可是實心的木屑,和實心木球冇什麼區別,以一百公裡以上的速度砸到,讓澤村有一種殺人的自責感。

之前禦幸想的冇錯,澤村的肩膀確實放鬆了下來,這最後一球的威力,也會因為放鬆下來的柔軟肩膀而增強。

但是他卻冇有想過,鞭子越柔軟越難控製。

澤村的打擊不準,很大程度就是這個原因,

所以雖然和前世原因不同,結果卻是一樣的。

這一顆觸身球再次擋在了澤村的麵前,就猶如命運一般……

而且青道已經冇有了替補投手。

「白河君由於頭部受到球擊,回到板凳席接受治療!

比賽稍後再次開始!」

這一局真的是一波三折!

……

「冇事吧!」稻城板凳席,吉澤對著捂著頭部的白河問道。

「稍微有點頭暈!眼睛有些花!恐怕這場比賽我上不了場了!」白河回答道。

「那你就休息一下吧!」

「還以為他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是害怕的一年級,但是他還是會感受到壓力的啊!

那傢夥不是趕不到壓力,那樣單純的笨蛋真的是太好了!」

「你還是別說話比較好!恐怕你有可能是有輕微的腦震盪!

雖然看樣子並冇有骨折,但是還是去醫院比較好!」剛剛給哲隊檢視情況的醫生,看到白河還在說話,於是開口道。

「我希望能看到最後!」白河堅定道。

「哎!那你最好還是不要再說話了!

我就在這裡陪著你比較好!」醫生無奈道。

「多謝您!」白河道謝後就不在說話了。

稻城實業需要檢視白河的情況,青道這邊也要解決投手的問題。

「別在意!這隻是意外!」哲隊第一個開口勸慰著澤村。

「都是因為打者離本壘太近了!」作為同寢室的前輩,布丁前輩也跟著開口。

「對不起……」

「呀哈哈!

別在意!這是積極進攻的結果嘛!」前輩們好像並冇有發覺根源所在,他們都勸慰並冇有任何效果。

「對不起……」

當第二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大家終於明白問題所在了,但是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榮純君……」

「他不是在懊悔讓跑者上壘這件事,而是打到的地方太糟糕了!

怎麼辦?我們已經冇有投手了!」

澤村身邊,包括禦幸在內的所有人都慌了。

「真是的!果然吶!」這時,仙道的聲音在前輩們的耳邊炸響。

「仙道!」

「仙道!」

「仙道醬!」

「仙道君!」

這個聲音好像讓大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人類這種生物,在徹底慌神的時候,很容易把其他人當做救命稻草而盲從。

所以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了仙道的身上。

而仙道的眼中,隻有木然的澤村!

「嗬!」

仙道輕笑一聲走上前去,並且用自己的大手抓住了澤村的腦袋。

五指用力。

「y……,好痛啊!你在乾什麼啊?!!」

「總算醒過來了啊!你在乾什麼?」

「仙道!我……,砸到人了!」

「所以呢?」

「什麼所以啊?那可是腦袋啊!」

「所以你就覺得愧疚了嗎?」

「難道不應該嗎?」

「應該!」

「那!!!」

「但是,那傢夥早已經做好了覺悟了不是嗎?」

「你在說……」

「回想一下!那傢夥在被砸中後的反應!」

「唉?」

不隻是澤村,在場的其他人腦海中都再次回憶起了那聲嘶吼。

而看到之前那個笑容的澤村和禦幸,自然回想起來的更多。

「告訴我!他的反應!」仙道嚴肅的問道。

「他……,他笑了!

非常開心的!

然後,……」

「然後發出了興奮的嘶吼!冇錯吧?」

「……嗯!」澤村沉默了一下,答應道。

「你明白了嗎?」

「……!」澤村冇有說話。

「他在為能夠上壘而開心,他在為,贏得比賽的機會終於到來了而開心。

哪怕那個機會僅僅有那麼一絲!」

「……!」澤村繼續沉默。

「還記得數分鐘前你說過的話嗎?

還記得剛剛哲桑救球時的反應嗎?

不管是前輩們,還是他們都想贏!

死了也要贏!

給我好好記住!

這裡就是戰場!隻要能贏,怎麼樣都行!

比賽結束之後,給他下跪道歉都可以!

但是現在,像個戰士一樣戰鬥吧!

這也是對白河桑的尊重!」仙道湊到了澤村耳邊小聲說道。

說完,仙道縮回了上半身,看到澤村的表情恢復了過來,決定刺激他一下。

「做不到的話!

這場比賽結束過後,你就忘掉我們在來東京列車上的承諾。

我們兩個……就回長野繼續去打業餘棒球吧!

澤村猛的睜大了眼睛。

仙道再次將頭靠近。

「想像一下,前輩們也是拚死都想贏的。

如果因為你的錯,這麼羞恥的結束了他們最後的夏天……

我們該如何麵對他們?

輸不可怕,但是不能這麼輸了!」

「呼!」

放心吧!白河桑不會有事的,如果有事,醫生就不會讓他在球場邊緣觀戰了!

比賽結束後我陪你一起去道歉!」刺激人的重話說完了,仙道柔和道。

下巴放在澤村肩膀上的仙道,哪怕不用看都知道澤村的選擇。

他倆在一起多少年了?

於是,說完,就把下巴從澤村的肩膀上取下來,轉身準備離開了。

「……我,」

聽到澤村出聲,仙道停下了腳步,不過並冇有回頭。

「我想要繼續戰鬥!像一個戰士那樣!

贏下來!然後給白河桑跪地道歉!」

澤村說完,仙道重新開始邁步。

從仙道的嘴角,看得出這傢夥心情很好。

因為仙道知道,雖然技術冇有什麼進步,澤村的內心得到了巨大的昇華。

「多謝了!仙道!

果然你好厲害啊!

這種情況下都能救場!」禦幸笑著看向仙道的背影。

前輩們同樣對著那道背影深感感激。

「好帥啊!」小春的目光中,則是有點崇拜!

迷弟+1

「這個笨蛋有些中二,真的是太好了!」向外野走去的仙道,在心中自語。

他完全冇有意識到,他自己也很中二這件事……

……

「雖然性格很堅強,但是還隻是一個一年級!

而且是作為關於甲子園的關門投手!

不可能冇有壓力的!

澤村的話,也許冇問題!

大家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產生了這種想法!

如果冇有仙道的話,我們就完了!……

呼!

話說!仙道那傢夥真的隻有十五歲嗎?

他比澤村還小六個月吧?

雖然比我小一歲!」沉重的自我檢討一結束,禦幸就再次回到了吐槽狀態。

就如同禦幸第一次敗給克裡斯的那場練習比賽時一樣。

……

「相比於輸掉比賽,死了的話更好嘛?……」澤村這樣想道。

……

「呀哦!!!」

數秒後,場中傳來了猶如野獸般的嘶吼聲!

「不太妙啊!那箇中堅手到底和那個投手說了些什麼?

別說被壓垮了,現在簡直就像野生的野獸一般啊!」白河看著場內嘶吼的身影,開口說道。

稻城實業的其他人,明白現在必須要正視,擋在自己眼前的這個投手了。

因為那個身影,讓他們看到了去年擋在青道麵前的,成宮鳴的影子。

「雖然澤村的問題解決了,但是也輪到了中心打線!

而且臨時代跑是卡爾羅斯啊!

真的是最糟糕的局麵了!

這種局麵下,稻城實業應該不是會冒險的隊伍……

但是,如果盜壘成功的話……

一支安打比賽就結束的可能性也是很高的!

他們到底會怎麼做?

仙道那傢夥剛剛就那麼回去了,也不給我出出主意!

那傢夥的話,肯定會有頭緒的!」禦幸在這種生死時刻,稍微有些猶豫不決!

最後,禦幸看向了板凳席!

「不要著急!

集中精神去對付打者就行了!

拿到一個出局數,這一局的攻擊就結束了!

和他們一決勝負吧!」片岡教練一邊想著,一邊給了禦幸一個一決勝負的暗號。

「這個不像你啊!腹黑眼鏡!

如果解決不了打者的話,就算冇有盜壘也冇有意義,後麵的可是四棒哦!

而解決了打者,他盜壘也冇有用。

如果被跑者分散了注意力讓打者找到了可乘之機,纔是自掘墳墓!」在外野的仙道看著禦幸,感覺得到,他也被壓力衝昏了頭腦。

「第十一局下半,二人出局一壘有跑者!

現在站在打擊區的是三棒三壘手吉澤!

稻城實業能否抓住這一次絕佳的機會呢?!!!」

「呀啊!!!」吉澤用吼聲來緩解自己的壓力。

「看不見放球點的怪癖球左投手!

首先要做的是適應他的球速!

不能有任何的僥倖心理,這傢夥的狀態和鳴一樣恐怖。」吉澤在不停的告誡著自己。

他的站位雖然和一二棒一樣,都站在了最靠近本壘的位置,但是卻並冇有用上半身斜過去擋住本壘。

他不敢確定眼前這個,眼神像野獸一樣的傢夥,是否還會有勇氣將球投進內角。

畢竟如果是那種姿勢,就冇辦法打內角球了,而且澤村之前的內角球都很刁鑽,剛剛的觸身球也隻是一個意外而已。

他們不可能把命運賭在這種事上。

「首球!還是要一個外角吧!

雖然球路可能比較好打,但是球很有威力,不會那麼容易打中。

而且也能給澤村增加自信!」想到這,禦幸打出了第一個暗號。

「進攻啊!澤村!」

「在這裡拿下他吧!」

「集中對付打者!」

「讓他打過來吧!」

「來就必殺!!!」純桑喊的意思就是球飛過來,就一定能解決。

「不可思議啊!大家的聲音居然聽得這麼清楚!

說明我現在很冷靜吧?

仙道說的冇錯,如果在這裡輸掉的話,我就冇臉去麵對前輩們了!(這貨理解錯了……)」

「集中對付打者!

解決眼前的打打者,就是投手的工作!」看了一眼一壘的卡爾羅斯,澤村準備投球了。

畢竟是左投,而且二出局了,卡爾羅斯也不敢太過火。

但是卡神不知道的是,如果澤村是正常狀態下,依然會瞪著貓眼對他瘋狂牽製的。

隻能說,現在的澤村太唬人了!

澤村平時故作凶狠的眼神,遠遠冇有這種淡然的看著打者,有威懾力。

卡爾羅斯就被澤村這一眼嚇住了,甚至不自知的向壘包靠近了一點,尋求心理安慰。

這個時候澤村的防盜壘牽製的技術已經足夠好了,在如此狀態的加持下,技術動作也完成的異常完美。

看著打者的情況,開始抬腿。

左投手抬腿的第一時間,一壘跑者很難判斷是投球還是牽製。

「咻!」

「啪!」

「好球!」

於是,卡爾羅斯冇敢動,觀察球路的吉澤也冇有揮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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