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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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境最最敬業的法醫,此刻又被這幫實驗室的厚臉皮拉去出外勤了。真真是傷腦筋,我都已經提供了鬆香可能和樂器有關這一重要線索,被害人或者罪犯任意一方接觸過這種鬆香,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查不就好了。結果我還要幫他們開車去琴館做調查。
“朱痕啊,”我痛心疾首地呼喚著這位壞朋友的名字,“我的工資裡冇有包含外勤費哎!”
“你找談無慾申請嘛。你最近受了什麼刺激?這輛新車,外麵漸變夢幻紫,裡麵裝飾全是蓮花,完全不是你的風格。”
“這車快不快?”
”快“
“暖不暖和?”
“暖和”
“那不就好了。風雪呼呼,難道要我開舞靈MIMI上班出外勤嗎?正好素還真不在,我就用了他的車。”
“你怎麼哄騙他給出密碼的?”
“那還不簡單,他的密碼無非是······”
砰。
我一個緊急刹車差點把朱痕染跡耍出去。可我不得不刹車,再好的司機看見眼前站著一個活生生的人都會停下來的。
“談無慾,我麵試到底過冇過,你吊著我好幾天了,給我一個痛快。”
“真是受夠了這群白目!”我伸出腦袋,送上一箇中指。
“你是誰啊?”對方一臉吃驚
“我還要問你是誰呢?”我眼神示意朱痕染跡趕快下車去琴館,他抬抬下巴反過來暗示我需不需要幫忙
真是太小看慕少艾了,十年前這種小身板的反派我一個打三個。
不過對方的臉好熟悉啊,總覺得在哪見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看是素還真的車,還以為車上坐的是他和談無慾。”
對方一湊近,那張成熟的麵孔真是越看越熟悉。
你既然能開這車,肯定和他們很熟,麻煩您幫我問問,
你說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借過一下。
我把車靠邊停好,不再去理會那人與談無慾的糾葛,我已經幫到這份上了,再來幾個我真的受不住啊。
眼瞧著我就要追上朱痕染跡了,可是身後那緊迫的視線不得不讓我閃進一個小巷子,然後趁對方四周打量之際,一把藥粉直扔他腦門。
啊!
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我隻是,我隻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借我十塊錢坐地鐵。”
藥粉鑽進眼睛,他掙紮著要往我這邊走,我隻能上前搭把手,一隻胳膊抗住他的身體先往牆邊靠一會,就聽見身後又有人說道:
“放開他——”
我一個激靈,又是一把藥粉送出去。
要死了,這次又是誰,我看見那張裹滿藥粉的臉,熟悉的蹙眉,緊抿的嘴唇,都暗示著主人心緒起伏。
“談先生,你冇事吧?”
先前那個人一聽這個稱呼,剛要嚷嚷就被我捂住嘴巴。
這讓我怎麼解釋清楚嗎?
我怎麼證明我是我呢?
三個人都沉默了,雖然沉默的理由不一定相同。
然後我就眼睜睜看著他們藥效發作慢慢躺下。
好了,一下子藥倒2個,我該怎麼辦?
我跟你講,在苦境這個吃人的地方,再小心謹慎都不為過,所以我隨身帶些自製的強效安眠藥不違法又好用,羽人非獍與劍子仙蹟中招完全是他們自己太不小心了。
因為隻是睡著了,所以我把他們帶回家讓阿九代為照顧一下,順便我還翻出了劍子仙蹟的證件。
我說那麼眼熟呢,這傢夥也是來應聘技術員的其中一人。大學主修刑偵,筆試成績也不錯,可惜畢業後去當了記者。
呼呼,安置完畢我又去和朱痕彙合。他已經找到一些線索,經過照片確認,琴館的老闆翠山行認出被害人是他在孤兒院接濟的孤兒九方墀,秦假仙已經開始錄筆錄。他們還得知,孤兒院最近還有一名患有巨骨症的孤兒黃商子也失蹤了。
“朱痕,你去孤兒院一趟,把黃商子和那具無名骸骨的DNA匹配一下。對於他們失蹤前所有見過的人、去過的地點都要排摸一遍。”
我心裡有個不好的預感,孤兒,外加如此殘忍的手段,如果不儘快抓到凶手,可能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看來今天我要努力工作了。
等我結束一天的辛勤勞動,記起家裡還有兩個大麻煩時,阿九已經把我的電話打爆了,可惜我設置了專心工作模式,一個都冇聽見。
呼呼,絕對不是我在逃避些什麼
外麵還是那副風雨無情的樣子,辦公室裡暖氣開得很足,可是我仍然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被抽走一般,痠痛不已。我不禁有些恍然,到底是我真的得了風濕,還是死去的記憶作祟,好像那年的風雪也是如這般不顧人間死活。
算咯算咯,想那麼多,也不能當飯吃。
早點回去吃阿九的焦飯。
事與願違,當我打開家門,發現羽人非獍還在我家,而且身披小貓圍裙在廚房裡做飯。
“少艾,你回來啦?”
聽到阿九這樣喚我,他竟然冇有多少驚訝,隻是看了我一眼,又轉回了廚房。
我好像把一個不得了的人放進了家門
”阿九,”我壓低嗓子,“他怎麼還做上飯了?”
“羽阿叔做飯可好吃了,中午他給我做了水煮魚,下午還烤了蛋糕,少艾我給你留了一塊,我去拿。”
“乖啦乖啦,先吃飯。”
我硬著頭皮走進廚房,說:“羽人先生,麻煩你和我出來一下。”
“還有一個湯很快就能吃飯了。”
“不是湯的問題。”
“我做的山藥排骨湯。”
“山藥湯啊,彆放蔥——不對,是我們現在就必須談談。”
我拿出一家之主的氣勢,讓阿九把湯盛好先吃飯,然後拉著羽人下樓。
外麵雪越下越大,簌簌地雪落之聲,好似阿九養過的兔子在吃草。站在漫天大雪之中肯定會被凍死,所以我在出口的屋簷下停下腳步。
“你——”
我回頭想問問他為何還要留下,卻見他盯著我牽他的手。
“抱歉,我鬆開手,早上是我一直失手給你下了安眠藥。”
“你的安眠藥是哪裡來的,我很久冇有睡那麼沉了。”
“我自己配的。”
“談先生真是能乾。”
他竟然還稱呼我談先生,是裝傻還是充愣?
我伸出雙臂,一把環住他,摸索到他身後的蝴蝶結,想把圍裙扯下來,不料越扯越緊,我隻能靠的更近一些。
他的雙手微微舉高,好似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緊張地繃直身體,雖然天寒地凍,可是這些小年輕穿的還真少,我都能感受下衣料之下堅硬的肌肉。帶著阿九的可愛圍裙,讓我分不清對方是敵是友,會大大降低我的防備之心,所以在試探之前,我必須卸下這一層偽裝。
這時有人從外麵回來,為了不被當作變態,我急忙收回手,怎料他突然握住我的胳膊,一個轉身旋入門後
“你的身手不像是普通人。”
“我經常跑步。”
回答有一秒遲疑,肯定有所隱瞞,沉默一時襯托得雪花聲更甚之前,那些疑問已經不想再提,我心煩意亂,反倒是他開口了。
“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可我不想聽,阿九還在樓上等我吃飯,所以隻能坦誠相告,結束他對於談先生的傾訴**。
“對不住哦,我不是談無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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