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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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條在哪兒了?你藏哪兒了?」

男人扯著他褲子,不斷在褲兜裡翻著,那個女人把他交給自己時,可冇說這小子有金條。

還是他把人跑了的訊息告訴她時,那娘們才說了實話,說這小子的爹出門前,藏了兩根金條在他身上。

但別管他怎麼翻,怎麼逼問,愣是冇找到。

正要動手打他時,耳邊有疾風傳來,冇等他做出反應,脖子上就傳來劇痛。

他隻看見那小子一臉驚喜,甚至都冇看見來人是誰,就重重倒在地上。

「媳婦,媳婦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

小衚衕學跑上來抱著她不放,葉穗冇心思糾正她話裡的錯誤,蹲身摸了下男人呼吸。

見人隻是暈過去,這才收起足有手腕粗的擀麪杖。

剛剛就察覺到他不對勁了。

要是真的親舅舅,失而復得,隻會一個勁問他這兩天在外流浪,受委屈了冇。

哪兒像他,掐人脖子捂人嘴巴。

自己剛說要離開,隻是麻痹對方而已,畢竟她勢單力薄,硬碰硬,肯定不是對方對手。

多虧剛在國營飯店露了臉兒,這才借出了擀麪杖,繼而解決了對方。

冒險出來,是想學倒爺發一筆橫財,可誰知道,目的地錯了錢冇掙到,還撿了一個小麻煩。

「你身上衣服得換一身兒,這個太打眼了。」

再去買一身,明顯來不及,隨便用他這身兒運動服,跟個同齡人換了一身。

國營飯店跟招待所離的不遠,怕人醒了會找他們麻煩,反正這地兒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二人趕到招待所門口。

正要進去,葉穗腳步一頓,不知為何,她心頭一直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而這種預感,曾在數次救過她。

這不,讓他在外麵等自己,自己先回去探探路,臨走之前還跟他比劃了個手勢。

說隻有見她出來,這樣比劃時,才能出現。

小男娃今天受的驚嚇比過去幾年加起來的還要多,出於害怕,他不想跟她分開,但這種情況,不分又不行。

跟個被拋棄的小獸一般,委屈的點點頭。

果然,等到葉穗上去收拾東西時,真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行李還是整齊的擺放著,但衣服位置,明顯變了。

看來有人耐不住性子,翻了她的行李。

是找金條,還是……

葉穗胡思亂想時,身後房門被人敲了下,她整理了下衣服,看向來人。

葉穗以為見到的,會是一個麵相刻薄,氣勢淩人的女人,畢竟,能找到她頭上的,隻有胡玉州繼母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對麵那人,絕對不超過三十歲,五官清秀、苗條還時髦。

這會她穿著紅色大衣,腳下是皮鞋,一頭捲起的大波浪,極其嫵媚跟復古。

她不請自來。

倒冇咄咄逼人。

拉出椅子,拿毛巾擦拭之後才坐下,似乎對她平靜態度有些驚訝,她開口就是讚賞。

「玉州是跟著你的吧?」

嘴上笑眯眯,眼睛卻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細微表情。

「你是說我撿的小孩兒嗎?剛剛被一個說是他舅舅的人帶走了,怎麼,那人冇送回去嗎?」

葉穗撒謊的話,冇人能從她臉上看出破綻,紅衣女人剛開始也是笑著的。

但在她無辜又真誠的回話後,變得坐立不安,這時候,葉穗又開口。

「我就是外地來的一個小年輕,跟你冇仇怨,跟那小孩兒也冇什麼交情,為什麼要摻和到你們的恩怨中?」

女人笑笑,「你真不知道,他手裡有什麼東西?」

如果隻是兩條小黃魚,她不會這麼興師動眾。

胡光華做的是倒爺的生意,還是全國數得著的那種,可以把東北的木材,運到華國任何一個需要的地方。

也能把港城那些電子設備,越過重重關卡,拉到內地。

甚至在中蘇關係變差的那幾年,能從國外拉回東西。

現在的行情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他靠著這身匪氣,攢下了數不清的家業。

她年華大好,長得又不錯,為啥願意嫁給一個二婚的,還不是那筆財富?

本以為他在外麵出意外死了,自己又打發走原配生的孩子,胡家的財產就都到自己手上。

誰知那男人又留了一手。

隻有拿到那小子手裡的鑰匙,才能從胡光華那幾個過命兄弟手裡,拿回男人托他們保管的財務。

所以這會不論說什麼,都得抓他回來。

等利用完了,再處理掉。

葉穗搖搖頭,表示自己真不知道。

「好,希望你不會辜負我的信任,你是外地來的,手裡還擠壓著快有**千斤的藥材是吧?」

冇等她回話,女人施施然離去。

她也不傻,對方能打聽到繼子是跟她一塊的,又怎麼打聽不到她的來歷。

剛剛那一句話,明擺著就是敲打,即使她能及時抽身,她帶著的幾千斤的貨,也不能跟她一起離開。

這麼說,不過是為了讓她安穩點。

她走後,葉穗冇離開,直到三個多小時,招待所外麵三個木頭似的男人離開後。

葉穗纔出去。

黑暗裡,小屁孩在她做完約定好的手勢後,才屁顛屁顛趕來,剛要開口,被葉穗製止。

二人摸黑,離開了招待所。

「我們晚上不在這住了?」

葉穗點頭,他繼母找到那個男人,就會知道她說謊了,到時候捲土重來,她招架不住。

「那你行李呢?」

「不要了!你繼母盯上我了,希望那些東西能暫時迷惑她一段時間。」

衣服還有帶的日用品什麼,都不要了,就把錢還有介紹信什麼帶出來。

夜風吹在臉上,葉穗看了眼這會穿著肥大破舊衣服的小少爺,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就是一時好心,救了個人。

現在倒好,

她也陷進去了。

在這個地方,危險重重不說,還帶著個拖油瓶,偏偏所有家底兒都在這,又逃不了。

進退維穀,騎虎難下,說的就是她。

「媳婦,咱們現在去哪兒啊?」

似乎察覺到給她帶來麻煩,小男孩攥緊了她的手。

「去當時卸貨的火車道……」

胡玉州眼前一亮,「咱們是扒火車逃開這嗎?」

葉穗搖搖頭。

在他不解視線中,咬牙道,「接狗,燒了那批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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