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撿回一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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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

不知道是對方過於害怕杜鬆還是過於害怕背後指使他的人,話說到一半時,竟是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杜鬆擰眉,“既是說不出來,那便不必說了。”

這樣吞吞吐吐說出來的話,大都不真實且不可信。

算時辰的話,若是此時帶著安民伯走人,估摸著還能趕得上晨起桐油衚衕裡賣豆腐腦的小販出攤。

杜鬆不想浪費時間,微眯了眼睛,手中的刀更是向眼前那人的脖頸處劃去。

“是,是範家!”

那人從杜鬆的眼中嗅到了濃濃的殺氣,幾乎是吼叫著說著這麼一句話來。

範家?

杜鬆將捱到那人脖子處的彎刀收了回來。

因為刀實在是太快,已是將那人脖子上的皮肉劃傷,殷紅的血緩緩流了出來。

感覺到脖子上有些溫熱,那人驚的臉色發白,急忙伸手去捂。

“放心吧,一點點而已,死不了的,更傷不得你性命。”杜鬆饒有興趣地蹲了下來,看著眼前的人,“是哪個範家?”

“京城中做布匹生意的範家。”那人吞了一口口水,急忙道,“吩咐我們做事的是範家三爺,範榮軒。”

做布匹生意的範家,杜鬆有所耳聞。

而對於範榮軒,杜鬆更是知曉。

他雖是庶子,卻因為做事果敢老練,更是許多時候肯下狠手腕,生意場上無所不用其極而被範家十分看重,對其十分重視。

但從前因為平安郡君和馮家所開的織布作坊搶了範家的許多生意,範榮軒幾次針對皆是無果,甚至因此被京城商會問責,導致馮家對其十分不滿。

之前有很長一段時日,都傳出來範榮軒已是範家棄子的訊息。

這個時候的範榮軒,應該是過得並不如意,且大部分地時間和精力都應該放在與兩個嫡兄長爭奪範家掌家大權之事上。

怎的會來對付安民伯?

“範榮軒為何要為難蘇家?”杜鬆問。

“此事小的不知。”那人回答。

不知?

杜鬆詫異地看向他。

那人大約是害怕一個回答讓杜鬆不如意,便有當場斃命的危險,頭磕得如搗蒜一般,“大俠饒命,我當真是不知道,我對天發誓!”

“那他是不是知道?”杜鬆拿刀指了指最初被自己乾掉的那個刀疤男。

自己會不會下手有點快了?

“我估摸著,我們老大也不知道。”那人回答,“我們原本不過就是臨原縣(杜撰)那邊的一些混混,做些截路索要錢財的事兒,偶爾也去綁架些富商,討要一些銀子來花。”

“官服若是管的嚴些,我們便到處流竄,化整為零,若是不管的話,我們便占山為王,到處搶奪,總之呢就是居無定所的。”

“前段時日,老大突然就要帶我們出門,說是有樁大買賣要做,若是這筆買賣能夠做成的話,往後便能過上吃香的喝辣的安穩日子。”

“我們素日裡不缺吃喝,可日子卻是過得提心吊膽,現如今突然聽老大說有安穩日子來過,心中自然高興,便跟著老大來了京城,在此處落腳,又在幾日前按著畫像,劫持了這姓蘇的……”

杜鬆揚起了眉梢,“可我方纔聽到那刀疤臉說蘇老爺為了生意怎樣怎樣,你家老大當真不知道是要做些什麼?”

“當真不知!”那人又是一通的小雞啄米,“隻是那範三爺說這蘇老爺擋了他的財路,要好好教訓教訓,所以讓我們將蘇老爺捉住之後明日送到他所說之處。”

“隻是我家老大覺得既然這範三爺出手十分闊綽,這蘇老爺必定十分重要,且既然是做生意的,這掌管的賺錢營生必定不少,便想讓蘇老爺分上一些出來給了我們,往後我們也能有個長期來錢的門路。”

杜鬆,“……”

想的還挺長遠。

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說刀疤臉是聰明還是笨。

說他笨吧,他知道尋個長期賺錢的營生,往後能夠衣食無憂。

說他聰明吧,他竟然想分走彆人的生意……

生意不是銀錢,不是將印鑒給了你便能拿走之物。

且既然範家為了蘇老爺既是不惜下這樣的血本,又怎麼容得你偷偷分走一杯羹?

到了最後,隻怕是有命拿這個錢,冇命花呢。

不過既然這範榮軒說明日要將蘇老爺送到他指定之處……

杜鬆想了想,問,“可知道明日要將蘇老爺送往何處?”

“知道。”那人忙不迭點頭。

“對方可認得你?”

“認得。”那人道,“我跟在老大身邊,那邊的人見過我。”

“好。”杜鬆將道放回刀鞘,“你且聽好了,我給你一次機會,若是能乖乖聽我的話,照我的吩咐做事,我便能留的你的性命,若是你不肯聽,或者要耍什麼花招的話……”

“我一定聽大俠的話!”那人忙不迭地應答,“我一定不耍花招,大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若是讓我打狗,我絕對不攆雞!我若是有半句食言,我便將姓倒過來寫!”

說起姓氏來了……

“你叫什麼名字?”杜鬆問。

“小的王七。”

杜鬆,“……”

當看到杜鬆再次露出了懷疑的目光,王七又是一通的響頭,“我王七對天發誓,若是有半句虛話,若是敢不聽大俠的吩咐,天打五雷轟!一輩子吃不上飯,睡覺被尿憋死!”

話音落地,外頭忽的傳來了“哐當”的聲響。

驚得王七猛地縮了縮脖子。

該不會是外頭那些弟兄們聽到動靜要殺過來了?

怎麼辦,會不會剛剛撿了一條小命,很快就要冇命了?

就在王七胡思亂想之時,門被打開,時丁拎著長劍走進門,環視了一圈後,尋了一塊巾子來擦長劍上的血跡。

“你今日速度有些慢。”杜鬆埋怨了一句。

“還好,這段時日技藝有些生疏,往後多練練就好了。”時丁長劍入鞘,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王七看著滿身都是殺氣的時丁,接著探了探頭,透過半開的門去看外頭。

屍體橫七豎八,鮮血流了滿地。

再看看屋子裡麵的狀況,回想剛剛被破頂而入的情景……

當真是撿了一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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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安民伯往回走時,是王七趕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