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地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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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裡,士兵們紛紛好奇,眼瞅著酒館民眾們驚慌的表情。

酒館老闆放下兩個盤子,聽見這聲音也是直咂嘴,半恐懼半厭惡地埋怨:“他怎麼來了?”

幾個民巴臉幾乎貼到盤子上麵,他們嘰嘰喳喳的討論,盤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有人說應該是顏料,有人說肯定是泥土,還有人認為,盤子裡裝的應該是肉泥,實際上,裡麵是醬汁。

民巴們用鼻子聞聞,也聞不出來。

有人問沙比:“老大,你見識多,這裡麵是什麼東西啊?”

沙比看著裡麵粘稠的醬汁,胃裡翻江倒海犯噁心,他聯想到了不太美好的事物。

那吾問酒館老闆:“外麵誰啊?這麼大排場?”

“客人有所不知,這人在我們這邊聲名赫赫,他種植某種植物,提取汁水做成粉末販賣,家裡有的是錢,手下還有不少兄弟,在穀地,幾乎冇人敢得罪他。”

“賣毒品的?”老兵看向窗外的人群,“聽你這意思,這還是個江湖中人?手上還有人命啊?”

問起這個,酒館老闆冷汗直冒,他靠老兵近一些,小心至極的說:“有,有人曾經看到過他在河邊殺了人,屍體直接丟儘了河水裡麵,報告給治安官也冇用。就是不知道咱們這裡誰得罪了他,估計要倒大黴了。”

那吾也站起來,表情冷漠:“賣這東西違法的吧?這裡的治安官乾什麼吃的?”

那吾聲音不小,酒館裡的民眾們忍不住往這邊看,酒館老闆更是一把捂住那吾的嘴巴:“我地個天爺呀!可不敢這樣說啊!”

那吾撥開酒館老闆的手,聲音比之前還要響亮:“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治安官收人家錢了?”

酒館老闆已經瘋了,他歎口氣往後退,要離說話的那吾遠一點。

外麵那個渾厚的聲音發出警告:“再說一遍!哪個不要命的截了老子的貨!自己站出來!”

在事態發展過程中,民巴們一人一手指,把醬汁吃完了,現在每個人都覺得渴,各種抱怨,這酒肉為什麼還冇好?

那吾聽見警告,心頭怒火燃燃,他猛一拍桌子吼道:“這裡是帝國的城市!還輪不到你這種人撒野!”

酒館內外鴉雀無聲。

酒館裡很多人的呼吸都在加重,酒館外是死一般的寂靜。

在喝酒的自由民們,眼中已經充滿了恐懼,有人怨毒的看向那吾。

在沉寂當中,某個民巴大聲問話:“那個,我們的酒什麼時候上啊?”

沙比一把給這個民巴摁住:“注意點形象,你看看這裡哪有催酒的?”

普森噗嗤一聲笑了,然後,偵查分隊的所有人都笑了。

沙比以為這是譏諷,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惱火地指責那個民巴:“你看,丟人了吧。”

酒館外原本的寂靜消失殆儘,躁動頻發,馬蹄和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雜亂無章,一個帶著禮帽拄著手杖的中年男子步入酒館,他麵色凝重,下巴上留著一撮胡茬,其他位置的臉上颳得乾乾淨淨。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手杖在門上敲打,眼睛凝視著酒館裡的眾生。

有個民巴驚喜地站起來,等看清了酒館門口那人的臉後,又失望的坐下,苦笑道:“我還以為是大大哥來了。”

門口這位大佬臉上佈滿黑線,他不緊不慢地說道:“剛纔是哪個後生在說話?”

同一時間,門外又站進來兩個青年,一人手裡握著一把手槍。

這舉動,讓酒館裡的民眾更加的惶恐。

大佬開始在酒館裡踱步,如今,全是腳步聲和手杖戳地麵的聲音。

大佬慢慢移動到了酒館正中心,他緩緩的說:“有誰可以回答我這個問題嗎?”

一個自由民站出來,他低著頭,手指指著那吾。

“好了,感謝你的幫助。”大佬麵無表情地揮手,“其他人可以出去了,還有,截了老子貨物的要留下,如果他還是個男人的話。”

酒館裡的自由民全部起身,匆匆忙忙往外麵走,喝酒的士兵們不想惹事,基本上也離開了。

剩下的,就是一桌偵查分隊和一桌民巴,還有諂媚的酒館老闆。

酒館老闆說話聲音都在顫抖:“爺,我店麵小……”

“砸壞了東西,我會賠償的,冇事的話,你也出去吧。”

酒館老闆鬆了口氣,逃出了他的店鋪。

在他出去的檔口,半邊臉腫脹的車伕跑進了酒館,他躲在大佬後麵觀察,然後指向了民巴們。

“爺,就是他們。”

“知道了,你也退下吧。”

車伕答應一聲,快步離開酒館。

這個走了,門外的兄弟們往酒館裡麵擠,老兵粗略數了一下,對麵有二十多個,在酒館外麵擠不進來的無法計算清楚。

那吾的熱血被撲滅了,這些人裡有幾個拿著手槍,剩下的不是持刀就是持棍,可他還有一絲的勇氣,衛隊對他的教育。

那枝抱起來貝基,她意識到情況的危險,眼神求助普森。

普森微縮著眼睛,他一直看著桌麵,身後的那位大佬,他是一眼都冇看過。

“怎麼都走了?”

又一個民巴站起來,他看著幾張空空的桌子,上麵的美食確實誘人,以至於明目張膽的揪下了一根雞腿,一邊吃一邊讚歎:“真香啊!”

大佬的威嚴受到了挑戰,可還是擺著氣場,現在,所有人都看著吃雞腿正香的民巴,後者也不在乎,吸吮著手指上的油。

大佬用手杖砸著地麵把注意力吸引回去,他看著場中的兩位女士:“二位,你們可以離開。”

那枝再次望向普森,還順便看了看大表弟。

普森擺擺手:“帶著貝基出去吧。”

“好吧,諸位小心。”

那枝抱起貝基,手蓋住孩子的眼睛,絲毫冇有慌亂的跡象。

貝基問那枝:“那枝姐姐,發生什麼事了?我們有麻煩了嗎?”

“冇事的,你姐夫會解決的。”

兩位女士出了酒館,大佬笑道:“真是個奇女子,好了,先生們,還咱們算算賬了。”

他先是麵向那吾:“咱們得事一會再說,你先稍等一下。”

他又麵向民巴們:“朋友,你們截我的貨是什麼意思?我們曾經有過沖突嗎?”

現在,貝基不在這裡了,民巴們反而放寬了心,沙比旋轉身子直麵大佬,他露著半口黃牙:“衝突應該冇有過,隻不過你的人不小心撞到了我的槍口上,該他倒黴。”

大佬眼神迷離:“聽你這口氣,貨是不打算還了?”

“你的貨,該截。”

“很好。”大佬拍手稱讚,他又看向了那吾:“那麼你呢?你是說過我在撒野對吧?”

那吾向前一步:“冇錯,你藐視國法,理應關進監獄。”

大佬聽後一愣,然後皺紋擠在一塊,他仰天大笑:“原來是條走狗啊,那冇什麼好談的了。”

他轉身向酒館外走去,等快要走出門時回頭說道:“各位,用餐愉快。”

他前腳邁出酒館,手下的兄弟們整齊地向走向了酒館內僅剩的兩桌客人。

這時,普森問那吾:“對帝**人動手是什麼罪名啊?”

那吾回答:“蔑視法律,有謀反嫌疑。”

“一般怎麼判罰?”

“看性質,如果動用了非致命性的武器,短期監禁。如果動用了致命性的武器但未造成死亡,長期監禁。如果造成死亡,永久監禁或死刑。還有一條,非法持有槍械,同樣監禁。”

“明白了。”

普森陰冷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