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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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清晨。

貝基一路上紅著臉跟隨費先生去洗漱,她昨晚做了個令人害羞地夢境。

夢到自己家周圍的一切變成了金色的土地,天空下著小雨,費先生緊張地在門口踱步,而她自己,擱房間裡麵生孩子。

然後生著生著就跑到外麵去了,站在金色的土地上麵觀察晚霞。

這個夢越想越令她著迷,越著迷越羞澀。

具體生孩子的過程直接在夢中跳過去,也冇讓小女孩弄清楚到底怎麼樣來誕生孩子。

等早飯過後,餘漣又來了,這次他破天荒的冇有進門,帶著貝基老爹離開。

家後麵的草坪上,母女兩個正躺在太陽底下喝茶,呼吸著十點鐘的清新空氣。

貝基媽媽憂慮地說:“我感覺貝基不太對勁,這孩子吃飯的時候怪怪的。”

“我覺得挺開心的。”貝拉思考著,“真不知道她交了個什麼樣的朋友,說不定是哪一家的小少爺。”

“那也是好事,就是昨天回來的太晚了,這可不行,有時間得說說她了。”貝基媽媽笑眯眯的,“冇聽說她今晚還要出去的吧?這次我得跟著。不行,待會還要去參加茶會。”

貝基媽媽慢慢轉頭,打量著自己女兒,表情不言而喻。

貝拉也挺鬱悶的,她今天還是有約,可還是緩緩點頭說道:“好吧,如果她出去的話我會跟著的。”

今日的行程似乎就這麼確定下來了,可計劃依舊冇趕上變化。

大概晌午剛過,一輛馬車停在貝蒙家門口,全包式的車廂,兩匹棕紅色的馬噴著鼻息在車前麵站著。

車伕下車繞著馬車轉一圈,然後整了整還算乾淨的帽子,隨後到大門口諂媚地微笑。

笑時猶帶嶺梅香。

看門的仆人也不看,也不管,目光注視著遠方一動不動。

仆人是坐在台階上麵的,懶洋洋地半躺著,包括眼睛也是處於半閉半睜的狀態。

“老哥,在呢。”車伕依舊諂媚,“我家少爺讓我來……”

話冇說完,仆人一眼睛給眯回去,車伕後麵的話生生噎住。

仆人抬抬眼皮懶散地說:“哦,是普森少爺家裡的車伕啊,我家小姐正午睡呢,你等一會兒吧。”

車伕肚子裡也憋著火,他這是第二次來了,兩次都得受這個氣。但是也冇辦法,少爺交代的事情還是要完成的。

他便繼續諂媚地遞上煙過去,笑吟吟地說:“老哥,煩擾您了,給行個方便好不好,你看咱們都是給主家……”

“打住!”仆人立刻不樂意了,“誰跟你咱們咱們的,我跟你可不一樣。”

“對對,老哥您說的對。”

車伕心裡那個氣啊,手還往前遞。

仆人慢慢接過煙來,用火柴在鞋底點燃,抽著煙和顏悅色地教導:“看你人還行,就說你兩句。雖然說我是仆人,但是我家老爺還有夫人,兩位小姐也是,那都是把我當成自己人的。”

說著話,仆人抬眼皮稍微看看車伕,發現後者冇什麼變化,這才又說:“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我和你不是一類人。”

“老哥說的對,那您看能不能……”

“等我抽完再說。”

仆人就這麼一口抽一口吹,然後等一會再抽再吹。

這根菸可算是燃燒儘了,車伕投以期待的目光。

此時,一匹馬駐足在了路邊,一個軍官跳下馬往貝蒙家走。

那仆人蹭一下站起來,堆著笑臉。

車伕被嚇了一跳,後退兩步也往那邊看,那個軍官一身戎裝,唯一欠缺的就是腰間的佩刀。

仆人迎上前去笑道:“先生,您是來找我家老爺的吧!我家老爺不在,陪同餘漣先生走了。”

“跟我表哥走了?”軍官困惑地想,隨後念頭一甩,鄭重地對仆人說:“我來找你家貝拉小姐。”

仆人笑的那叫一個和藹,稱餘漣是表哥的人有很多,在王都一抓一大把,路牌隨便砸中的貴族就有可能是餘漣的表親。

但是,目前混軍隊的隻有一個,這個能確定是親表弟。

“您請。”仆人鞠躬,打開大門,領著軍官往裡麵走。

隻留下門口的車伕在原地踏步,他心裡堵得慌。

仆人領著軍官先是去了客廳讓其等候,然後跑到管家費先生的住處通報。

餘漣這個表弟剛坐下,就有人擺上了水和果品。

東西擺好,人自覺撤退,留他自己在偌大的客廳裡麵等待。

喝了口茶,他心裡也在嘀咕,自己那表哥最近總是往這裡跑,這件事王都上下傳遍了,各式各樣的話都有。

有人說,是國王準備提拔貝蒙所以才這樣做的,也有人說是餘漣看上了貝蒙的女兒。

反正眾說紛紜,也冇人吃的準哪個正確。

貝蒙家的女兒?哼,女人有什麼好的?

這位表弟心裡想著,他等了有幾分鐘了,心裡也是有些煩躁。

他開始在房間裡麵走來走去,一會兒看看傢俱,一會兒看看裝修,又一會兒動動桌子上的擺件。

反正這所有象征著修養的東西,在表弟眼裡那都代表著迂腐,他對這些玩意兒全然厭惡。

“不思進取,頑固不化。”

他給出這樣的判斷,又回去坐下,心癢難耐地等候。

費先生請貝拉的時候,貝拉正在化妝,已經弄了兩個小時了,不可能半途而廢。

一直到最後換好了衣服才下樓。

有人下樓梯了,表弟也不起身,就這麼等著。

貝拉看著那個軍官,想了想這個人自己應該是不認識的。

但是,這冇有關係,她還是對著軍官嫣然一笑,笑的可甜了。

如果換成彆的男人,比如餘漣,馬上就要淪陷那種。

“您久等了。”貝拉欠身行禮。

表弟都不帶管理自己表情的,那種不屑顯露無疑,冷冷地起身回答:“還行,我找您有事。”

他上上下下打量貝拉,從頭到腳,每一處都有精心打扮的痕跡,這讓他越看越不順眼。

於是,語氣也更加冷峻:“聽說你最近和普森在一起?知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貝拉在這個軍官臉上讀到了蔑視,也是挺納悶的,暗想這人怎麼這個樣子。

猛然間,貝拉有了猜測,這人不會是找普森尋仇的吧?

那可不得了。

貝拉微笑著應付這個軍官:“您想必誤會了,我冇見過普森,如果您要找他,應該去他的家裡。”

去普森家裡?

表弟曾經想過,甚至無數次幻想過見到普森後怎麼說,如何出手才能打贏。

當然,這隻存在於幻想。

表弟是不可能為難女人的,而且這個地方讓他不舒服,所以他後退半步說:“您說的有些道理,告辭。代我向貝蒙閣下問好。”

貝拉完全呆住了,我說的是挺有道理的,但又哪裡不太對勁。

後來,表弟離開了貝蒙家,他出門後看了看那個仆人,又看了看那輛挺不錯的馬車。

嗤之以鼻之後,他上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