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囂張的金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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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攻城戰哪,實在是悲摧!

矗立的順陽城上空濃煙滾滾,殺聲震天,宋軍把城池團團圍著,四麵攻打。

隻見得那高高的城牆邊上到處放置了雲梯還有長梯,戰士攀爬而上,這是攻城最常規的攻城戰術:蟻附。

像螞蟻一樣大片湧上去強攻,主要工具是雲梯和長梯。

無數的箭矢上上下下,拖著黑煙的火箭則象飛濺的密密火星,整座城池似乎在黑煙中晃動,就象煙花筒炸開了一樣。

梯上爬滿了人,城頭的滾木石頭紛紛砸落,不斷有人從半空掉下來。

極其慘烈的是雲梯上的宋軍衝上城牆,金軍進行反衝鋒,把宋軍打下去,而宋軍則試圖占據城牆,因此戰鬥打得相當激烈,混戰中不時有打到最後一人的宋軍自高達八米的城牆上跳下來。

他若不跳,敵人圍攏過來,他必死無疑。

跳了,可能不死!

最狠毒的是城上時不時倒油下來,沸油淋身,不死也揭一層皮,尤其是淋中要害,慘叫聲能夠讓石人流淚。

然後城上丟下火把,點著油料,那些身上燒起來的士兵在城牆下麵拚命亂滾,起火的衣甲一時半會脫不掉隻能在地上嚎著。

最後,被燒成焦炭,慘不忍睹。

一群人推著牛皮衝車靠近城門去撞門,實際上門洞裡已經被金軍堆土堵住,撞門是冇有用的,但金軍潑油點燃衝車,冇一會兒衝車就變成了一堆熊熊的柴火。

最最噁心的事情,那就是“金汁”,實際就是燒沸的糞水,淋下去既傷害到人,又極其噁心人,酸爽味兒讓人骨酥筋軟,受到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暴擊!

金軍死守城牆,宋軍則是前赴後繼,不斷有人死傷。戰場看上去,入目處血光一片,異常慘烈。

而落回來的傷員導致道路鮮血淋漓,不久變成醬紫色,腥臭不堪,讓人心理上極其難受,如果看到傷兵營裡傷兵慘狀,隻怕當晚吃不下飯。

孟之祥騎在馬上,麵無表情。

實際上他心潮起伏,深刻體會到軍人生存不易呀。

亂箭射來,處處存在危險。

你再有勇力,一旦遇到磨盤大的石塊自天而降,你接著也是夠嗆的,要知道,高寵就死在連挑數輛滑車上。

如果是沸油和金汁淋下來,你根本防無可防,隻能聽天由命。

當然,作為軍官會有點優待,可以用士兵的命去填,待敵懈怠或者用光了守城物資,再去攻城,危險性變小。

然而,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萬一敵人就藏著最後一罐油料或者剛出灶的金汁來請你受用,為之奈何呀?

而列陣在孟之祥後方的第五營官兵們則是鴉雀無聲,心中陣陣戰栗:“萬一讓我們去攻城?”

經過了嚴格訓練的第五營官兵們已經初步樹立了信心,但對麵前的攻城戰是避之則吉,慶幸這次冇輪到自己攻城。

他們不害怕強敵,哪怕敵人打死他們,他們臨死前也會咬掉敵人一塊肉!

可是攻城戰,死都不知道怎麼死,惶恐啊!

一群民夫抬著慘叫呻吟的傷兵順路過來,他們要將傷兵運到後方的傷兵營裡。

孟之祥眼利,看到一副擔架上有一個第三軍(統製是賀順)的熟人,是都頭謝梓豪,他的情況是全身大麵積燒傷,他的臉色臘黃,他冇象彆人在那裡嚎叫,而是一動不動,一聲不吭,一副哀大莫過於心死的樣子。

即使是現代化的社會,大麵積燒傷也近乎無解。

看著傷兵在自己麵前經過,孟之祥隻覺得心中有股火在燒。

要說到忠順軍已經很努力了,他們製造出大量的雲梯,並且井欄也推到了城邊,弓箭手可以在近距離攻擊城上守軍。

忠順軍的攻勢如潮,金軍守衛嚴密,雙方打得如火如荼,

當宋軍一輪攻擊結束後,突然間,戰場上靜寂下來。

因為金軍在四麵城牆上都抓出數位宋軍士兵,他們身上血跡斑斑,是受傷或者力竭被俘。

所有宋軍官兵都知道不能被俘,也奮力作戰,但有時人算不如天算,該倒黴時就逃不掉。

“哈哈哈,看哪,這就是你們的下場!”東城牆頭,金軍抓著一位宋軍,在城頭大聲地叫囂著。

“啊,啊,啊!”宋軍士兵慘叫起來,金軍在他身上割肉,扔到了城下,瘋狂地叫囂道:“爺賞你們吃肉!”

“是第三軍第二營的徐隊將!”軍隊有人認出被俘人員的身份。

此人是第二營中的名人,脾氣好,待人友善,很多人得到他的幫助,就連孟之祥也得過他的指點,冇想到他居然被俘,臉被打得連他媽媽都認不出來。

他被俘受虐,激起了宋軍官兵們的巨大怒火。

然而,一牆之隔,誰也幫助不了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遭受著金軍折磨。

“城下的南蠻看著,這就是你們的下場,誰也救不了他!”

城牆上的金軍惡魔們狂笑著,手起刀落,又割下幾塊肉來,割得徐立鮮血淋漓,血染上身,他慘叫到聲嘶力竭,隻能無力低語,望著如此慘象,城下宋軍全都悲憤莫名。

孟之祥拍馬上前,直趨城下。

第一軍的前衛見是他,自然不會攔他,而第三軍的後衛稍一遲疑,他就衝向了城下。

距離城牆百米之外,孟之祥在馬上彎弓搭箭,向著城頭徐立瞄準。

城頭上金軍也看到了孟之祥的行動,但他們認為孟之祥這麼遠是射不中,冇作理會。

“蓬!”地一聲弦響,長箭疾馳飛過百米的距離,射向城頭。

“啊!”

慘叫聲傳來,一箭穿心,徐立的頭垂下,全場都靜了下來。

孟之祥準確射殺了徐立,冇人向他喝彩,場景十分地詭異。

更讓宋人睚眥欲裂的是,金軍大聲嘲笑著,捉出了第二個宋軍俘虜,進行割肉加以虐待。

這個宋軍可冇有徐立這麼的“好運”,金軍用盾牌遮掩,孟之祥再神射,也不可能給他一個痛快。

捱打被割肉的宋軍慘不可言,稍稍讓宋軍好受的是跟他不熟,大家隻能做起了縮頭烏龜!

怒火,在孟之祥的心窩裡越燒越旺,他憤怒,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他已經徹底地融入了這個空間,他視這些宋軍是他的兄弟他要殺死金狗!

殺不了女真女郎,那就殺死女真男人,積了一肚子氣,怒火中燒的孟之祥找第一軍統製劉全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