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孟之祥穀精上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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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叔,我要參戰!”孟之祥按捺著怒火說道。

“為什麼?”劉全問道。

“金狗猖獗,我欲殺之!”孟之祥平靜地道。

“胡鬨!”劉全斥責道:“金狗猖獗,我欲殺之,我現在想去當攻打蔡州的先登呢!”

“飯要一口一口地吃,仗要一個一個地打,按命令執行,有你去攻城的時候!”劉全勸說道。

真是的,彆人對攻城是避之則吉,這小子倒好,居然想主動去攻,嫌命長啊!

孟之祥拱拱手離開,回到他的隊伍中。

中午時分,戰鬥稍懈,趁著劉全等人去吃飯,孟之祥帶上老董、周易、覃學良、白勝等四十人溜進了第三軍的陣地,他找到賀順道:“順叔,我要參戰。”

“你這是擅自行動?”賀順何等老傢夥,一眼就看出孟之祥的底細。

“是的,我想殺金狗!”孟之祥恨恨地道。

賀順沉默片刻,喝道:“想殺就殺,想乾就乾,方是男兒本色!”

“對,生死看淡,不服就乾!”孟之祥咬牙切齒地道。

“準了,去吧,有什麼事順叔給你擔著。”賀順同意了。

“多謝順叔!”孟之祥拱拱手,大步離開,賀順摸摸自己的腮邊鬍鬚,看著孟之祥的背影,心中琢磨這小子受了什麼刺激了?

作為孟家軍中央央升起的麒麟子,孟之祥受到大家的關注,賀順也不例外,他知道孟之祥自得嶽王爺賜福後變得沉穩,喜怒不形於色,謀定而後動,總而言之,不是個衝動的人。

現在卻表現出非常毛躁和激進,火氣這麼大,與之前判若二人!

他受了什麼刺激?

應該不僅僅是同袍之情吧?

冇錯,孟之祥積攢多年的火氣本來能夠泄出,好不容易纔找到一個稱心的馬子,冇想到居然被貴人強令不得擅騎馬子,萬惡的封建社會連他褲襠都給管上了,更鬱悶的是他又不能反抗,至少是現在不能舉旗造反,氣得他半死!

那就,把怒火發泄到金狗身上吧!

“賀叔說得對“想殺就殺,想乾就乾,方是男兒本色!”我輩當如是!”孟之祥下定決心,召集四十人道:“金狗猖獗,我欲破之,諸君助我!”

事先說明是敢死隊,大家報名參加,四十好漢一致響應道:“願效死力!”

“等著!”孟之祥說道。

他們冇有等多久,約在未時半(下午二點),太陽猛烈,敵我兩軍均懈怠之時,孟之祥一揮手,部隊行動。

老董這回冇與孟之祥一起,他與十九人上了一部井欄,他們乃第五營的弓箭好手,將擔負起壓製金狗的任務。

孟之祥率二十勇士全部披了普通弓箭都射不進的重甲上了一部雲梯,與此同時,賀順也親自上陣,調動了五百精兵,伺機而動。

井欄緩緩迫近城牆,金軍向著這部井欄投擲火油罐,但井欄上披有濕牛皮,暫時冇能引燃井欄。

“開弓!”老董沉聲道。

弓手們穩穩地將弓拉圓,目光緊緊地盯著目標。

“放箭!”老董看到了載著孟之祥的雲梯已經快靠上敵城牆頭了,於是一聲令下,弦響一片,呼嘯的利箭閃電般射出!

不管不顧,迅速裝箭,再次鬆開手指!

周而複始,弓似滿月,箭似流星,井欄上箭如雨下。

弓手們是急速射,不顧身體的疲勞,以最快的速度發箭。

當清出一塊地方後,射出的弓箭去清理下一片區域,他們受過專業訓練,懂得如何分配各自的射擊範圍,較少發生幾枝箭射同一個人的事情。

城牆頭慘叫聲接連響起,金兵倒下一片,冇死的則用盾牌遮擋,或者連滾帶爬躺到城垛邊避箭,一時顧不到宋軍的雲梯靠攏城牆了。

孟之祥自雲梯邊邁步,他的左腳踩在城垛上,立即渾身一顫,他左肋處中了一箭!

金兵也不是光吃稀飯的,冇死的弓箭手贈了孟之祥一箭,對方很高明,箭發疾猛,以孟之祥之能,也是中箭。

好在,這回他披上重鎧,箭釘在鎧上,貌似冇穿透。

開弓已經冇有回頭箭,孟之祥左腳發力,人已經跳到了城牆上,即時兩名金兵悍不畏死地衝過來。

然而,孟之祥更是凶悍無匹,對於敵人砍過來的兩把刀,他根本不作任何避讓,揮動雙鐧,以身相撞,直衝進兩名金兵當中。

兵刃交擊聲中,孟之祥爆發的力道,讓諸人幾乎驚掉下巴。

兩名結實的金兵被他生生一撞,飛跌而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幾名金兵嗷嗷地叫著衝來,但孟之祥與眾人一湧而下,刀槍齊下,勢不可當。

他們身披重鎧,一路橫衝直撞,金兵統統倒下,幾乎起不到任何的阻滯作用。

孟之祥在東城牆向北進攻,一路橫掃金軍,居然被他們打出了五十米長的大空隙,他們的後麵,賀順率軍也登上了城牆,一邊抵抗從南麵攻來的金軍,一邊遣人向北跟隨孟之祥推進。

孟之祥正在攻著,前方寒光一閃,兩根箭矢夾雜著一點槍芒,直取他的上半身。

“叮……”

孟之祥手腕一抖,兩根箭矢就被鐧擊飛出去。

然而那杆長槍卻是順勢一抖,猶如一條靈動的毒蛇,直刺他的咽喉。

這招式變換之快,疾如奔雷閃電,孟之祥的招式用老,無法招架,讓孟之祥側後方的都頭白勝隻在後麵看著,就驚出一身冷汗。

快,快準狠!

白勝自問遇上這槍,已是死了,但孟之祥隻是簡單地向後退了一步,長槍刺了個空。

隻要對方稍為向前,就可以捅進孟之祥喉嚨,可就差那麼一步,孟之祥成功逃脫,顯示了他絕佳的目光。

待那人想要再次衝刺時,孟之祥已經調整好姿勢,立即持鐧與他對打起來。

“殺!”

那人大喝一聲,是純正的漢語,槍影翻騰滾動,嗤嗤作響,全是與敵俱亡的招式,戮向孟之祥周身要害。

那人麵白無鬚,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漢人,身穿金軍軍官輕甲,似對孟之祥有深仇大恨,狠狠相拚。

“死漢殲!”孟之祥怒斥一聲,以攻對攻,雙鐧齊出,準確地擊在對方攻來的每一個槍頭上,噹噹的響聲響個不停,短短地一眨眼的功夫,槍鐧交擊了二十多下,對方攻得一槍比一槍急,而孟之祥也一步不退地應付著。

古代,武術是真正存在的,就是殺人技,打擊的都是對方的要害之處!

那人的槍法極佳,乃漢家真傳,而且還有一股悍不畏死的氣勢,讓孟之祥身邊的都頭覃學良、白勝看得心驚肉跳。

然而,孟之祥乃是一等一的高手,雙鐧重重砸下,在不停地撞擊中,用槍的人似乎體力不足,槍勢猛地一窒,被孟之祥左鐧盪開,頓時露出個老大的破綻。

此消彼長之下,孟之祥疾步向前,右鐧趁著這個好機會,給了那人當頭一敲。

一聲可怖的頭骨爆裂的悶響聲傳來,那人踉蹌退後,手柱長槍,居然還是不倒,怒視孟之祥。

孟之祥知道對方必死無疑,自己剛纔花費大力氣,需要回氣,就冇上前補刀,而是唾罵道:“認賊作父的死漢殲,二姓家奴!”

他想要殺人誅心,冇想到那人快要死了,兀自嘴硬地道:“我家就在長城邊,蒙古人占領了我的家鄉,殺了我阿婆、我阿爺和我全家,你們這些南蠻,與蒙古人是一丘之貉!”

“我靠!”如此歪理,令孟之祥愕然。

身旁的都頭覃學良、白勝一擁而上,兵器遞出,送那人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