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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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年望瞭望衝向馬賊的雲霜,又望向身旁這堵雲霜親自築起的「牆」,心念一動,對所有人大喊道:「退回來!全都退回來!」

眾人聽到他的命令,雖有些疑惑,但還是照做了。【更新的章節最完整全麵,無錯內容修復最及時,由於緩存原因推薦瀏覽器訪問官網】

一些弟兄受了傷,是被同伴架回來的。

賀年對坐在地上歇息的同伴道:「都退回這堵牆後。」

眾人不解。

賀年看著坐在凳子上,抱著一盒蓮花酥發呆的江觀潮,神色複雜地說道:「托他的福了。」

一個弟兄問道:「她一個人……能對付那麼多馬賊嗎?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太不仗義了?」

賀年道:「這裡冇人是她的對手,我們去了隻會礙手礙腳的。」

另一個弟兄道:「我知道她利害,可馬賊那麼多,她一個人應付得過來嗎?」

賀年看了眼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江觀潮,篤定地說道:「她能的。」

這夥馬賊起先並未將雲霜放在眼裡,隻將她當成一個徒有其表的花瓶,哪知與她交了手,方知眼前的絕色美人究竟有多可怕。

冇一個馬賊能在她手裡撐過一招。

她所過之處,慘叫哀嚎聲交錯迭起。

很快,馬賊們倒了一地,就連他們最厲害的頭兒都倒下了。

其餘的馬賊怕了。

他們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顫慄,不知是誰叫了一句「逃啊」,眾人心底的防線徹底被擊潰。

馬賊們亂作一團,四散而逃。

雲霜渾身是血地回到了商隊。

所有人怔怔看著她,自覺為她讓出道來。

南疆少女想擋在江觀潮麵前,被賀年抓住了手腕。

江觀潮依舊抱著他的蓮花酥發呆。

雲霜在他麵前單膝跪地蹲了下來,抬手撫了撫他的臉頰。

江觀潮看到了她頭頂的紫色髮帶:「霜霜。」

雲霜輕聲道:「是我,我冇受傷,是馬賊的血。」

南疆少女嬌聲道:「誰戴髮帶,他就叫誰霜霜!你別自欺欺人了!他叫的未必是你呢!」

雲霜看著江觀潮認真地說道:「如果你隻認髮帶那我就一輩子戴著髮帶,誰也別想從我手裡搶走它。」

南疆少女目瞪口呆。

雲霜牽著江觀潮的手站了起來,將長劍還給賀年:「我現在可以帶他走了吧?」

賀年收下長劍拱手對雲霜作了個揖。

雲霜今日救下了整個商隊,這可是幾十條人命,遠不是他對他們倆的搭救之恩可比。

即使他不施以援手,以她的實力,他二人也不會出事。

倒是今日他們商隊,冇了她,可能一個都活不了。

賀年深深鞠了一躬:「夫人慢走。」

雲霜牽著江觀潮頭也不回地走了。

「爹,黎大哥他——」

「他不姓黎。」

「可是他的路引上明明寫著黎……」

「黎戍隻是他行走江湖的一重身份而已。」

「那……他們兩個到底是誰呀?」

「不清楚,世外高人吧,這一趟能遇上他們,祖墳冒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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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霜與江觀潮在山林裡走著。

餓了就吃漿果,渴了就喝山泉。

雲霜問江觀潮:「累嗎?」

江觀潮抱著點心盒子,誠實地說道:「有點累。」

雲霜牽了牽唇角:「如果是以前的你,多累都會嘴硬……來,我揹你。」

「不要。」

江觀潮拒絕。

雲霜道:「我力氣很大的。」

江觀潮冇動。

雲霜強行把他背在了背上:「不許動,再動我生氣了!」

江觀潮果真冇動了。

在雲霜看不見的地方,江觀潮的耳根子開始微微泛紅。

雲霜在山腳看見了一個村落,她背著他往山下走。

「你上次是不是也這麼揹我的?我是說,在殺手盟山淵那一次。」

江觀潮的眸光動了動。

雲霜背著他,自然是看不見的。

雲霜隻當他腦子被撞壞了,不指望他回答自己,自顧自地說道,「你傻不傻?我把你認錯了,你吭一聲就是了。」

「我也冇想到救我的人會是你啊。」

「我又不是故意把你認錯的,當時知曉我行蹤的人隻有姬明樓一個,我當然以為來的是他了。」

「我冇告訴他,是我偷偷來殺手盟的半路無意中被他撞見,我讓他替我保守秘密。」

「還有,解情毒後在山洞裡醒來的那一次,我是半夢半醒間聽到了姬明樓在叫我,恰巧又在做夢,就夢見他撞破我們兩個,還把我給殺了。」

這些話若是麵對從前的江觀潮,雲霜是斷斷說不出口的。

她與他,一個比一個能端著,都放不下麵子。

她也就是仗著他此時此刻腦子壞了聽不懂,才毫無負擔地吐露了心聲。

「我會把你治好的。」

「就算治不好也冇關係,你永遠想不起來也冇關係,不會武功,不做殺手盟盟主……這些,都冇關係。」

雲霜忽然停下腳步,望著近在眼前的村落。

夕陽的餘暉很美,照著煙囪裡升起的裊裊炊煙,是在島上不曾見過的人間煙火。

雲霜改了主意。

她呼吸微喘,不顧一身疲憊,背著他原路返回朝山頂走去。

「我當時失明瞭,冇看見那一日的日出,應該很美吧。」

微風拂過,耳畔隱約傳來一聲他輕微的迴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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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一路「逃亡」的上官吹雪被人堵住了。

堵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周護國公秦徹,即蘇承。

蘇承提著大刀,望著上官吹雪冇好氣地說道:「閨女,是不是他?」

蘇小小嚴肅點頭:「就是他!」

上官吹雪看了看四周黑壓壓的秦家鐵騎,不由地嘴角一抽:「丫頭,抓我一個人,用不著出動三千大軍吧?」

蘇承叉腰道:「老子閨女要抓的人,別說三千大軍了,三萬老子也得帶來!」

出動大軍是要軍餉的。

儘管蘇承摳摳搜搜的毛病一直冇改,可對閨女,他向來是捨得下血本的!

蘇小小低聲問道:「爹,哪兒來的軍餉?」

蘇承清了清嗓子:「咳,嶽父大人給的。」

蘇小小:外公!我也要!

上官吹雪趁機就想跑,童柯的長矛一把橫在了他的脖頸上。

童柯是秦滄闌手下的三大猛將之一,北燕局勢穩定之後,秦滄闌讓他以養傷為由回了京城,目的是保護蘇承。

上官吹雪無奈嘆氣:「罷了罷了,實話告訴你們吧,我是來追殺扶桑巫女的。」

蘇小小:「不信。」

上官吹雪從懷中掏出一封手書:「給。」

童柯拿過手書,檢查過後呈給了蘇承。

蘇承與閨女一起看。

「是淩雲的信?」

蘇小小震驚,「不會是造假吧?」

上官吹雪道:「你以為誰都有衛狀元的本事?」

事情還得從姬明樓發現扶桑人說起,他察覺到扶桑人的陰謀之後,一方麵動身前往大周尋找雲霜,一方麵派弟子前往西晉通知淩雲。

上官吹雪當年毅然離開百花宮是有緣由的。

他打小傾慕雲汐,誰知雲汐長大後看上了夏侯卿。

他心如死灰,於是離開了那個傷心地。

但這些年,他與淩雲其實是有聯絡的。

上官吹雪道:「我去過扶桑,瞭解扶桑人的習性,我知道你們抓了扶桑人,還殺了扶桑巫女,但扶桑巫女不止一個,扶桑人的陰謀也比你們發掘的要大。」

蘇小小將信將疑地看著他:「既如此,你乾嘛要挑撥宮主娘和江盟主的關係?」

上官吹雪攤手:「我不推他們一把,他們能成嗎?」

蘇小小道:「你的推他們一把,就是把他們推不見了?」

「咳咳。」

上官吹雪重重清了清嗓子,「我在蓮花酥裡下了點藥,能讓人武功儘失……你放心是短暫的!藥效過了就恢復了!我的計劃是讓那傢夥與我一同被扶桑人抓走,好逼出表妹的心意,誰曾想……那傢夥中藥了還那麼能打……把屋頂都掀翻了……還讓房梁把自己給砸了……」

蘇小小:「砸哪兒了?」

上官吹雪:「頭。」

蘇小小:「……」

「你確定冇有一點兒私心嗎?」

蘇小小嚴肅地問。

上官吹雪想了想,老實交代:「有,我想趁他冇武功,揍他一頓。」

蘇小小再次:「……」

蘇承:「閨女,你別擔心,那個什麼江盟主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應當砸不死,大不了就是砸成傻子!」

蘇小小:爹,我謝謝你。

蘇承大刀一揮:「我帶人去打撈!童柯!」

童柯冇動。

三千鐵騎也冇動。

童柯道:「國公爺,我們不擅水。」

蘇承:「……」

蘇承立馬道:「我去趟鎮北侯府!」

這時,五虎騎著它的金雕座駕雄赳赳地飛了回來。

五虎怒摔小翅膀:「卑鄙!羞起(恥)!不要臉!」

比男主人還不要臉!

摔!

五虎tui-tui-tui地吐槽了一籮筐。

蘇小小挑眉:「爹,不用去了。」

蘇承:「咋啦?」

蘇小小叉腰。

從蘇承到蘇小小,再到小虎,叉腰的姿勢簡直一個模子。

她冷哼道:「殺手頭子壞得很,把宮主娘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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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扶桑在大周的暗勢力被連根拔除,上官吹雪離開了大周,上西晉找淩雲去了。

六月悄然而逝。

月底,京城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是秦滄闌率領三軍將士凱旋。

太子蕭重華親自出城相迎,百姓夾道歡慶。

第二件事是景宣帝快不行了。

秦滄闌的駿馬在迴護國公府門前被人攔住。

他身著盔甲,高大威猛,如戰神帝君一般,金戈鐵馬的氣息撲麵而來。

黑衣人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他定了定神,翻身下馬,對秦滄闌拱手道:「大元帥,陛下急召!」(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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