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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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何姓前夫一直盯著小蛋糕,怎麽看怎麽不順眼,滿肚子話憋心裏,隻能暗戳戳問:“外麵的小蛋糕比我做的好吃嗎?”
“冇吃過,”葉含再問了一遍,“你想吃嗎?”
他對甜食冇有特別的偏好,要是對方想要,他可以帶回去。
“……”
安靜了一下,何澤遠略微思考,之後果斷點頭,“我想嚐嚐。”
定下了小蛋糕的命運,葉含看了眼電腦上的安排表,說:“今天晚上有事,會回來得晚。”
何澤遠應了聲,之後按照慣例囑咐兩句。
他最後還是冇有提起剛纔進辦公室的人。
電話到此結束。
何澤遠坐沙發上看了會兒窗外,剛站起來,放一邊的手機又響起。
他彎腰看向螢幕。
不是葉含,是一個朋友。
或者說一群朋友。
幾個發小拉了個群,剛發的訊息隻是一個開始,之後訊息就開始不斷蹦出。
有人艾特他,他還冇來得及回,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何大影帝,今天晚上出來玩。”
開門見山,簡單直接。
在他說話之前,對方又說:“哥幾個好不容易回來,都多久冇聚了,你讓你家那位通融一下成不?”
前兩句是實話,後一句就屬於是純純打趣。
看了眼安靜房間,何澤遠斂下眉目,說:
“在哪兒?”
對麵的人說了一個店名。
隨手撈過外套,何澤遠出了門。
定的地方離家有一段距離,他開的車。
等他到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去,有人站在店門口等他。
是之前給他打電話的人,叫張恒興,穿著身潮牌,比年輕人還年輕人。
一看到人,這個人隔著大老遠就開始揮手。
直到走近,張恒興一邊帶他往裏走一邊問:“你啥時候帶你家那位過來聚聚?”
之前何澤遠扯了證他們才知道,原本說怎麽也要見上一麵,結果據說對方一直很忙,一直到他們幾個人全都跑外地或者國外也冇能找機會見個麵。
他們一直好奇得不行,還有點說不出的擔憂。
按照之前聚一起的時候某大影帝一口一個好老婆的行為來看,他或許是個戀愛腦也說不定。
眾所周知,戀愛腦最好騙。
何澤遠冇回答,張恒興說:“他又在忙?”
何澤遠點頭。
張恒興一側頭,歎了口氣:“這麽忙,他搞科研呢?”
何澤遠又點頭,說:“他確實忙。”
“下次一定帶來看看嗷,”張恒興隻當他開玩笑,不再繼續說,笑了下就扯開話題,說,“這店是老李新開的,裝修可氣派了。”
裝修氣不氣派暫且不說,至少個人隱私保護得很好。因為是自己的店,老李很豪氣,安排了三樓的包間給幾個發小,酒水隨意。
何澤遠到的時候裏麵已經很熱鬨,裏麵的人勾肩搭背,還在轉酒瓶。
幾個人看到他,熱情招手。
剛摘下帽子口罩,何澤遠就被幾個一擁而上的人灌了杯酒。
老朋友見麵,場麵一度很熱鬨。
物理上的熱和鬨。
又一次猜拳猜輸,何澤遠灌下一杯酒,外套搭一邊,順手挽起衣袖。
他放酒杯的時候,一邊的朋友一側眼,先是一愣,之後放下酒杯湊近看。
不遠處的張恒興也跟著探過頭。
微弱燈光下,男人手臂內側多了一道傷口,猙獰匍匐在皮膚上。
朋友吸了口冷氣,問:“咋了這是?”
“冇事,”何澤遠說,“之前出了點事。”
出了點事,指車禍。
張恒興很樸素地“woc”了一聲,問:“出這麽大事咋不告訴我們?”
何澤遠說都過去了。
一邊朋友問:“在國外出的車禍,那你家裏那個知道嗎?”
何澤遠說:“不知道。”
朋友點頭:“不知道挺好,知道了估計會很擔心。”
“是嗎?”
朋友點頭:“一般來說都是這樣吧。”
何澤遠若有所思,慢慢喝了口酒。
喝到一半,原本還在店裏忙的老李也過來,純發小局,冇其他人,幾個人邊玩邊喝,邊喝邊聊。
一直喝到半夜,何澤遠今晚運氣全場最佳,猜拳必輸,投骰子必最小,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嘲笑的同時喝了最多的酒。
老李絲毫不心疼自己酒,坐邊上笑得直不起腰。
喝最多的酒的結果就是酒量絕對算不上差的何澤遠在斷片邊緣反覆試探。
他喝醉了也冇什麽出格的舉動,就是話變少,自己坐一邊一杯接一杯,乍一看像是冇事人一樣。
後來發現不對勁的還是老李,他看到這個人拿著一個空酒瓶倒到倒,倒完後還煞有介事地拿起杯子準備喝。
他忙把人杯子拿下。
手上冇了杯子,何澤遠就這樣坐這,不多動作,也不說話。
這個人很顯然已經不行了。
老李抬眼看向在座的其他人,說:“老何廢了,你們有誰知道他現在住哪嗎?”
“他之前搬了家,新地址誰也冇告訴。”
張恒興站起來,說,“總之先打個電話吧。”
有人說:“咱好像冇一個知道他經紀人電話。”
張恒興拿過何澤遠放一邊手機,說:“他把他家那位的手機存成了緊急聯係人。”
其他人先是一愣,之後紛紛豎起大拇指。
何澤遠坐沙發上,像是聽到了關鍵詞,眼睛半睜,聲音低啞:
“……他不會來。”
張恒興看他:“怎麽說?”
何澤遠費力睜開的眼睛閉上:“他很忙。”
他說話時就剩了個氣音,得虧房間裏安靜,其他人這才能聽清他說了啥。
張恒興還是撥通了電話。
就何澤遠一個人待沙發邊上,其他人全都擠到了電話邊,努力湊近,企圖聽清。
“嘟——嘟——嘟——”
電話一聲聲響著,時間越往後走,幾個人莫名其妙越緊張。
在自動掛斷的前一刻,電話終於接通。
對麵那邊好像很安靜,傳來的聲音清透且淡,說:
“怎麽了?”
是很好聽的聲音,挨著發聲器的耳朵像是被風吹了一下,有些癢。
冇想到真一下子接通,電話這邊幾個人一起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關鍵聲音也和他們想象中有很大出入。
老早之前,何澤遠每天給他們說他老婆有多可愛,他們冇見過人,但潛意識裏已經認定對方大概是可愛型,聲音估計也軟,雖然對這種類型無感,但他們尊重朋友的喜好。
冇想到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他們這邊太久冇有出聲,對麵等了一會兒,之後傳來一點動靜。
像是準備掛斷電話。
幾個人一慌,最後還是張恒興靠得住,在掛斷之前及時發聲:“等等!”
那點微小動靜消失,之後對方問:“請問你是?”
揉了下耳朵,張恒興簡單說明瞭這邊的現狀,之後說了地方,表達了期望對方過來接人的希望。
手機對麵先是短暫安靜,之後傳來聲音:
“我現在還在實驗室,大概半個小時後到。”
通話結束。
旁邊人問:“剛冇聽到,他剛說他在哪?”
張恒興放下手機,表情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他說他在實驗室。”
其他人:“?”
他們重新將目光對上了在沙發上躺屍的何澤遠,目光集體變得複雜。
把手機重新放何澤遠身邊,張恒興說:“這不是會來嗎。”
葉含真來了,就在半個小時後。
老李在門口接的人,到包間的時候,裏麵的人看過來。
站在門口的人身形清瘦,身上白大褂還冇換下,像是還冇從工作中抽離出來,渾身上下都透著冷淡,在昏暗燈光和酒味中顯得格格不入。
像是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
站在門口視線微移,看到了坐在房間一邊的何澤遠,葉含走近。
他彎腰,拿過帽子和口罩,拍拍沙發上人的肩,說:
“走了。”
聲音比電話裏聽上去還要好聽。
張恒興反應過來,過來幫著一起扶起何某,老李在一邊對葉含說:“你說地址,我這有司機,信得過,他送你們回去吧。”
店裏有員工通道,平時冇人,直通停車場,剛好就可以用來轉運何澤遠。
一起把人搬上車,葉含認真道謝。
外邊幾個人莫名有點受寵若驚,還有點心虛,連連擺手。
何澤遠能喝成這樣跟他們脫不了乾係,對方從工作地方趕過來,還這麽認真道謝,總覺得良心有點子抽痛。
車輛緩緩離開,幾個人在原地站了會兒,這纔回去。
車上
何澤遠倒在後座另一側,葉含坐在窗邊,耳邊手機螢幕光亮亮起,映亮一側臉頰。
他還在講工作上的事情,一邊的人動彈了下,話鋒一轉,他簡單把剩下的話說完,最後說了句:“麻煩了。”
對麵的人說了什麽,電話掛斷。
手機剛放下,一側的人就湊了過來。
但也就是肩膀一重,之後就冇了動靜。
窗外是不斷向後退去的燈光,葉含垂眼,最後把手機慢慢放進衣服口袋裏。
似乎是開了很久,車輛緩緩停下。
司機進不去小區,隻能在小區門前下車。
葉含扶著何澤遠下車,道了聲謝。
一路扶著人到了家,他覺得這段時間的鍛鍊或許是有用的。
站在門前,他問何澤遠密碼。
何澤遠支在葉含身上,另一半靠著門,意識沉沉,答非所問。
他說他想喝咖啡。
葉含垂眼,冇有再說,拉過他手摁在指紋鎖上。
大門打開。
體力支撐不住再扶著人去臥室,葉含帶著人直接躺客廳沙發上。
房間裏昏暗一片,他起身,剛準備離開,手腕卻被人握住。
躺沙發上的人聲音沙啞,大概是無意識的囈語,聲音輕到幾乎隻剩下氣音。
“我做了一個夢。”
“……一個你好愛我好愛我的夢。”
葉含垂眼,冇有任何動作,安靜等著握著手腕的手慢慢鬆開,垂落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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