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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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裏呢?
能看到的不是藍天,不太陽光的建築物的天花板。
周圍,充滿了稻草的氣味。
因為冇有窗戶,所以看不見外麵,但通過不停地敲打天花板的雨聲、瀰漫的濕氣,瞭解周圍的情況。
處於意識模糊不清狀態的夏爾,剛要爬起來,就發現全身沉甸甸的,胳膊和腳都發出了痛苦的悲鳴。
……咦?確實,在河裏差點淹死了吧……
這裏不是不穩定的木板上,自己的身體也冇有濕。
雖然被廉價的破布覆蓋著,但也讓夏爾感到了溫暖。
……夢?難道,剛纔的事……?
也許是因為安全感,又有一種壓迫感襲來,切斷了夏爾的意識。
接下來醒來的是疼痛和振動。而且,還有噪音。
地板上大致鋪著毯子。但是,由於偶爾會連木地板都震動得很厲害,所以躺著的身體甚至會感到疼痛。
這是怎麽回事?
夏爾睜開眼睛,頭上好像蓋著毯子,一邊輕輕地移開它,一邊環顧周圍。
首先看到的是腳,孩子們抱著膝蓋坐著,看不到表情。
即便如此,在這種震動中,那樣坐著的話,應該會相當不舒服吧。
夏爾試著爬起來。比先醒來的時候,狀態好得多。
雖然還留有肌肉痠痛之類的東西,但那也很微弱。
儘管還有些饑餓感,不過睡眠倒是充足。
隻不過,問題是這種情況本身。
即使夏爾爬起來,周圍的孩子們也不會改變表情,好像對他不感興趣。
夏爾覺得很奇怪,剛想搭話,腳下就搖晃得更厲害了。
注意到光線從搖晃的布條縫隙照射到自己的後背,注視著那裏,能夠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陰雨天下,滿是小石頭的路麵漸漸遠去。
也就是說,現在自己在……馬車裏嗎?
但是,為什麽?自己最後做了什麽?
如果記憶正確的話,自己確實應該抓住浮在水麵上的木板,衝到河的下遊去了,於是意識中斷了。
把濕透的身體暴露在秋末寒冷的空氣中,以幼兒貧乏的體力,就這樣死了也不足為奇。
也就是說,有人發現了夏爾,撿起來保護了他。
但是,為什麽在這樣的馬車裏?
為什麽還有很多其他的孩子?夏爾更在意的是他們的表情。
這個年齡的孩子容易有的東西什麽都冇有,完全冇有玩耍、吵鬨、嬉鬨的行為,取而代之的隻是默默地坐著。這很異常。
擺脫了一個難關的安全感,漸漸淡去了。因為夏爾意識到了新的問題正在浮現。
振動逐漸變小。就這樣,馬車完全停了下來。
忽然間,耳邊傳來踐踏碎石的聲音。
猛地,把馬車後麵的篷頂起來,背著光的男人臉看不清楚。
“出來,吃飯了。”
聲音很低沉,很沙啞。
反應了這一句話,孩子們踉蹌地站了起來。然後,按順序出去。
夏爾也這樣恢複了意識,應該聽從吧。何況,要給自己食物的話,就更不用說了。
穿過篷子往腳下一看,散落著很多帶點藍色的小石頭。
即使如此,馬車的車高也比想象的要高。
如果是大人的話很容易就能跳下來,但是這個兩歲孩子的身體能行嗎?
但是,也不是能得救的氣氛。夏爾下定決心跳了下來。
“暫且……”
果然,摔倒了。看來,這副身子比想象的還要衰弱。
確實,從林加村逃出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但夏爾最後吃的是那碗加了麻痹藥的麥片粥,不可能有多少力量。
“你在乾什麽?”
看著夏爾的樣子的成熟男人,大聲質問著走了過來。
男人的個子不高,但給人一種健壯的感覺,像是有著很好的鍛鍊。年齡在四十左右,臉上滿是斑點,長得讓人聯想起壓扁的青蛙,頭髮的顏色是茶色。
黑色的皮上衣,同樣穿著皮褲子,腳下是靴子。而且,腰間還掛著寬幅的劍。
攜帶著武器……光是這樣,夏爾就馬上感到了恐懼。
◇
瓦裏西(39)
(人類男性,39歲)
技能:福林語LV6
技能:撒哈拉語LV2
技能:交易LV5
技能:劍術LV4
技能:盾技LV3
技能:烹飪LV1
技能:縫紉LV1
技能:農業LV4
空位:31
◇
和之前想殺夏爾的男人相比,看起來弱了好幾級。但是,切忌掉以輕心。
如果伸手奪走**的話……不,這種情況下,如果奪走劍術的能力的話,會變得安全嗎?
但是,就在夏爾左思右想的時候,男人抓住了夏爾的襯衫,詢問道。
“冇有受傷吧?喂,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
咦?是在擔心嗎?
這太猜疑了。細想起來,如果對方想殺自己的話,趁睡覺的時候砍死就行了。
夏爾能夠奪走其他人身體的能力,這傢夥也不可能知道。
對瓦裏西來說,夏爾隻是個兩歲的孩子,想要傷害他,隨時都可以。
但是,是的。即便如此,也不能就此放鬆警惕。
如果這傢夥和他的臉不相稱,是保護弱勢孩子們的好人的話,孩子們應該也會更接近他。但是,絲毫冇有那種情況。
孩子們被說是晚飯就出去了。看起來,年紀小的,才三歲左右的孩子,隻是原地站著,但是到了五歲左右就已經在工作了。
那些孩子拾起大小適中的小石頭,從附近的樹上拾起乾燥的落葉和碎木。
“你看起來還不能很好地行動啊……好了,聽好了,待在那邊,和其他的孩子乖乖的。好嗎?”
隻要服從命令,對方就不會傷害自己。
夏爾乖乖的去了指示的地方,在那裏坐了下來。
於是終於環顧四周。周圍曾是森林中。小溪附近有一條碎石路,那裏停著馬車。
下現在靠著馬車,坐在向陽的地方,不久前,大石頭到處都是。
如果下大雨的話,河會蔓延到這一帶嗎?
天氣多雲。看起來和腳下的小石子一模一樣,現在還有點難看。
一看到夏爾的樣子,瓦裏西就忙著環顧周圍。
因為有好幾個孩子,所以也明白了不能離開目光。
這時,從馬車的前頭,出現了兩個男人,眼神犀利的中年男子和短髮年輕人。
不,雖然頭髮很短,但是仔細一看,那是個年輕的女人。
夏爾看著他們,屏住了呼吸。
兩個人是黑髮,皮膚黝黑,和砍死夏爾的那個叫黑爾薩斯的傢夥有著類似的特征。
他們一邊說著什麽一邊走過來。
首先,是年輕的女性,夏爾瞬間被誤認為是男人也是理所當然的。頭髮和男人一樣長,雖說是輕裝,但還是戴著皮護胸,靈活的手腳有著野獸般的精悍。而且背上背著箭筒,左手拿著弓。還掛著短刀,應該是能正常戰鬥的人吧。
雖然不會突然襲擊過來,但是好像有必要掌握裏麵的東西。
◇
愛莎·沃托克(15)
(人類女性,15歲)
技能:福林語LV5
技能:薩哈利亞語LV5
技能:交易LV3
技能:劍術LV4
技能:格鬥術LV3
技能:弓術LV5
技能:隱密LV3
技能:房中術LV1
空位:7
◇
因為現在還不知道等級判斷的標準,所以很難判斷,大概,雖然年紀不大,但一定是相當能乾的人。
但是,另一個年長的男人,看起來像是在命令。他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上麵披著一件寬鬆、鮮紅的外套。而且,頭上頂著粗短的圓筒形帽子。
臉長得眉清目秀,長得苗條。乍一看,容貌很雅緻。那樣子在讓人感受到智慧的同時,也兼具威嚴。但是,夏爾無論如何都很在意那種視線的冷淡。
於是,夏爾再次集中了意識。
◇
米爾克·卡梅爾(42)
(人類男性,42歲)
技能:撒哈拉語LV6
技能:福林語LV5
技能:拉丁語LV4
技能:希臘語LV4
技能:交易LV7
技能:格鬥術LV4
技能:弓術LV6
技能:騎乘LV6
技能:隱密LV3
技能:房中術LV2
空位:32
◇
看來,這個男人很像商人。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哪個世界的語言,但似乎通曉很多地方的語言。
那麽,帶著走的女人是他的女兒嗎?但是,姓氏不同。
那麽,你會親戚的女兒出行嗎?長相也有相似之處,不用一一確認,就是這樣吧。
反正憑夏爾的眼睛看清楚了,也隻知道名字、年齡和能力。
在被火燒過的大鍋裏,蔬菜和少許的肉漸漸煮開。
成功了,是相當體麵的一餐。
這樣的食物,在林加村的時候,好幾次都冇能吃到。
大概,眼前的飯菜也不是什麽特別奢侈的東西,畢竟正在旅行的途中。
林加村是個相當貧困的地方,其中,夏爾家格外貧困。
再加上大部分生活費都被父親花在喝酒上了,父母都不關心兒子,所以夏爾一直都冇好好的用餐過。
最先看到的中年男子瓦裏西從大鍋裏盛到碗裏,裏麵是加了肉和蔬菜的麥片粥。
孩子們在排隊,夏爾也繞到了最後麵,用雙手接過遞出的碗。
很溫暖,木勺也塞進去了。
夏爾就像其他孩子那樣,蹲在馬車旁邊,曬著太陽的地方,吃起了給自己的東西。
調味太淡了,是在節約鹽嗎?還有就是溫度太高了。夏爾還以為舌頭會被燙傷。
做湯不能煮得那麽濃。就算是同樣的材料,再下點功夫的話,應該也會變得好吃的。
但是,即使腦子能識別出很多這樣的問題,夏爾也冇有什麽不滿。
因為夏爾沉迷於吃,想起來,這一個月裏,自己的主食是蟲子。
吃完了。本想好好回味一下,但感覺一瞬間就結束了,久違地感到肚子溫暖,也不需要擔心吐出來。
夏爾覺得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就在吃完休息的瞬間,頭上出現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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