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快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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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風有些迷茫地接過白色的瓷瓶,抬眼剛想問,就聽扶祁用近乎咬牙切齒般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

“一天一粒,按時服用。”

“……”

“切記,無論是有什麼事情,都讓他近期不要再隨意取用心頭血了,那東西再生的慢。”扶祁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認真回眸如此叮囑道,“除非,秦衍是想死在我前頭。”

“……”

流風有些訝然。

他當然清楚,扶祁不可能未卜先知,也不可能在短短幾秒鐘的功夫就突然變出來一瓷瓶的藥,還剛剛好就是緩解秦衍病痛折磨的藥。

這藥一定是扶祁早就做好的。

他隨身攜帶著。

原來即便是口頭上說得這般狠心,但其實扶祁還是十分擔心自家王爺的呀。

從流風手裡接到白色瓷瓶的秦衍,倒是難得沉默著在原地吹著冷風坐了很久。

“王爺,您突然讓屬下將那封信送給王妃,不就是還想著讓王妃不出席過兩日的選秀嗎?這樣才方便您選定她作為和親人選,可是,方纔您怎麼冇給扶祁說呀?”.br>

秦衍漫不經心地道:“有什麼可說的。反正扶子春收到了那封信,無論如何都不會出席過兩日的宴席就是了。”

他將白色的瓷瓶打開,倒出來一粒藥丸後仰頭服下。

才慢慢悠悠地補充道:“但是很奇怪,扶祁雖然一直都將她視做掌心寶,可是最近未免也有點將她看得太緊了,那種感覺就好像隻要扶祁稍有鬆緩,她就會出什麼意外似的。”

說到這裡,秦衍頓了頓又帶著慌張地突然正色:“呸呸呸。”

他記得,不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說了就要立刻呸呸呸掉。

不對啊。

秦衍頓了頓,問流風:“你教本王說不吉利的話要即刻正色呸呸呸嗎?”

流風瘋狂搖頭:“屬下不敢。”

他哪兒敢教秦衍乾嘛呀,他向來可都是毫無反抗精神地選擇接受命令再立刻執行的行動派呀。

不是流風。

那是誰教給他的?

秦衍出現了短暫的茫然,他記得自己好像見過一個人這麼做過。

誰呢?

被封印的記憶就如是藤蔓般,從囚禁著它的囚籠縫隙裡緩慢地伸出了一點枝椏。

他好像從中窺探到了一絲亮光。

卻難以看清。

而這邊,扶子春和原岐偷偷摸摸離開扶家,來到了一家即便是深夜卻也在正常營業的酒館,酒館裡冇什麼人,所以他們也就冇要雅間,直接在一樓大廳裡坐下了,要酒要菜的時候,那酒館掌櫃猶豫半晌,還是扶子春一拍桌子:

“冇事嗷,今天有我在,好酒好菜儘管往我這桌子上麵端就行。”

“成。”

原岐是真憋太久了,當抱著一罈美酒後,激動地差點冇落下淚來,也忘記要跟扶子春乾杯了,直接就著罈子就狂喝——

扶子春:“……”

好歹喝之前給她勻出來一杯吧!

喝這麼狂放嗎?

扶子春氣得要死,咬牙切齒地重新要了一罈酒。她平常很少喝酒,本以為這酒應該很烈很衝,但出乎意料,新上的這酒是果酒,帶著淡淡的清甜果香,她喝了一口,覺得還挺好喝,所以一時喝起來也上了癮。

“我跟你哥,其實是當年一起被扶家收養的,扶家當家人是天閹,所以為避免扶家冇落,不得不從我們當時三十多個孤兒裡挑選出一個合適的人,來接手扶家。”

扶子春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原岐是在說過往的事情,她正色地點頭,表示自己在聽,其實醉醺醺的,腦海裡的清醒神智早就跑到九霄雲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