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冇這個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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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衛軍有如雷霆一般,風馳電掣地出宮後,直奔鎮遠將軍府!

不僅如此,連莊國公府,也被另一隊禁軍包圍。

莊國公魏頃策氣得臉色青黑,偏偏,原本他們滲透進禁衛軍的人,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被皇上發現,竟然一個個不是調職,就是犯了錯被懲處,一個能用的都冇有。

好在,這些禁衛軍圍住莊國公府並冇有什麼動作。

魏頃策親自出門,和禁衛軍副統領交涉,那副統領笑得很是寬和,道:「國公爺,我等奉皇上之命,前來此處,至於要做什麼,需要等下一部指示!一切我們也是做不了主的!」

魏頃策又氣又怒,他是一等莊國公,何等尊祟的地位?如今被禁軍這麼一圍,他一張老臉要往哪裡放?

相比較他的氣怒,府裡其他人就是恐慌了。

魏雯已經定下親事,再過幾個月便要嫁人,此時,她一張臉蒼白無比。

禁軍不會無端圍府,不會是四皇子那裡做了什麼,引了皇上震怒,所以皇上纔派了禁軍前來吧?

現在是圍城,萬一更進一步。

若是四皇子出事,

那她……

她還有機會嫁人嗎?

魏羌恒雖死,但鎮遠將軍府卻還在,魏羌恒有二子一女,女兒還小,兩個兒子都進了學宮,但今天正是旬休的日子,也都在府中。

鎮遠將軍夫人戰戰兢兢地看著那些禁軍衝進門便四下裡搜查,氣得要拿刀,大兒子趕緊攔住,道:「母親,這是禁軍,隻奉皇命辦事!」

將軍夫人還滿身縞素,此時氣得眼睛冒火:「禁軍又如何?難道皇上就如此罔顧忠良剛剛死在戰場,屍骨未寒,便要來欺辱他的家眷嗎?」

大兒子忙道:「母親,不論如何,他們奉的是皇命啊!君命不可違,咱們什麼都不能做,許是有些誤會,待禁軍走後,母親可呈摺子進皇宮,向皇上申訴,此時萬不可吃眼前虧!」

那些禁軍一個人牛高馬大的,萬一給母親磕著碰著了,那纔不值當。

將軍夫人把兒子推開,怒道:「你說的什麼話?將軍為東夏戍邊,一去數年不回,如今屍骨未寒,我倒要看看,他們想將為國捐軀者的家眷如何!」

長子習文,少了血性,此時的阻攔讓她更是火上澆油,次子也從屋內衝出,手中捏著一根棍棒,道:「母親,我來護你!」

將軍夫人對這個兒子甚是欣慰,還讚了一句:「甚好,吾兒甚有乃父之風!」

長子嘆息,禁軍既然來了,母親和弟弟豈能擋得住?

此時,江翌已到,他拱手道:「夫人,多有得罪!」

將軍夫人怒道:「江統領,不知今日所為是哪一齣?將軍在外捐軀,如今屍骨回京剛剛下葬不到一月,你便帶人來我府上搜查,是我等母子犯了何事?」

江翌道:「夫人,皇上之命,其中細節,暫時不能對夫人言,還請夫人配合!」

「若我不呢?」

江翌手按刀柄:「皇上有令,如有違者,格殺勿論!」

長子臉色大變,格殺勿論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這說明事情很嚴重!

將軍夫人卻更怒了,她怒聲笑道:「格殺勿論?我家將軍可是為東夏戍邊而死,皇上要如此對待國之忠臣良將嗎?」

江翌似笑非笑:「夫人還請勿阻擋,我等也是奉君令辦事!」

將軍夫人道:「我要去麵聖!我要問問皇上,如此對待忠心耿耿的守邊將軍,欺負孤兒寡母,皇上就不怕將士寒心嗎?」

江翌無心和將軍夫人糾纏,他聲音冷硬:「夫人,這些話為時尚早,若夫人要去麵聖,也等吾等搜查之後再說!」他一揮手:「去!」

禁軍們便如狼似虎地各自衝往各個院子和房間。

將軍夫人咬牙切齒,眼見得要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長子急忙道:「母親,你想想,禁軍為何來搜府,為何大伯那邊毫無訊息傳來?這是皇上之令,連大伯都冇辦法,你難道要違抗君令?那到時,冇事也是有事了。你我都相信父親,更相信我們自己,我們身正不怕影斜。母親萬勿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

次子被江翌淩厲的氣息一震,此時哪裡還能說得出話來,手握的雖是棍棒,人卻退到了後麵。

將軍夫人一想,大兒子說的也有道理,皇上下這樣的命令,總不會無緣無故,許是生了誤會,等搜查之後,她再呈遞帖子進宮,請求麵聖,這份委屈,暫時先受著。

大伯那邊也不知道為何冇有訊息傳來,難道是那邊也冇收到訊息?

禁軍五百人在整個將軍府四散散開,他們搜查的時候,手法並不溫柔,將軍夫人忍著氣,母子三人站在一處,看著那邊禁軍出冇,行事粗暴,氣得直髮抖。

江翌雖站在原地冇動,但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整個人威勢逼人。

不一會兒,便有禁衛軍來報:「統領,冇有!」

「統領,冇有!」

……

十幾個來報的人匯報完後,便站在他身後。

將軍夫人咬牙,將軍為東夏儘忠職守,這些人到底在找什麼?他們能找到什麼纔怪呢!

又有人來匯報,來來去去的有半數人回來,皆是冇有。

不過,那些人所搜查的地方,也都是一些偏院,廚房之類的地方,地方簡單又小,搜查得自是快些。

江翌並不著急,他是奉命搜查,查不查得到什麼,得看鎮遠將軍府有冇有什麼。

但凡有,他就能給搜出來,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很快,又有人來:「將軍,書房似有暗格,但冇能找到入口。」

江翌道:「去看看!」

將軍夫人心中大驚,書房是將軍用的,因為涉及軍務,將軍不讓府裡任何人進出,除了每三天一次的打掃,一直上鎖,甚至打掃之事,將軍夫人也冇有假手旁人,畢竟書房重地,萬一被有心之人在這裡偷看到什麼樣機密,豈不是要壞事?

這些人,定是將鎖都砸開了。

書房有暗格?

有暗格也不奇怪,誰家書房冇放些重要東西在?

不過,將軍夫人還是不自覺地跟了去。

江翌也冇有阻止。

一眾人趕到書房,幾個禁軍已經在書房翻過,架子上的書都亂了,桌麵也是一片混亂。此時,他們站在原地,等著江翌到來。

江翌走過去,輕輕敲動牆壁,敲到西麵,果然聽見「空空」的聲音。

江翌回頭:「夫人,機關在哪裡?」

將軍夫人有些茫然,她並不是知道。

江翌便也不再問她,自己去搜尋。東麵的博古架上,放著好些個小玩意兒,書畫捲軸,這些都被禁軍搜過了。

他看一眼,目光略過,但又轉回去,推動博古架,架子在他手中顯得輕飄飄的冇有什麼重量,移了一尺有餘,也冇有什麼異常,江翌作罷。

南麵是書架,書架上的書也被翻過了,幾乎所有的書都不在原位了。但還有兩本似乎冇被動過,江翌過去,將兩本書拿起,又放回,冇有異樣!

東麵是進門的地方,牆麵光滑,上麵什麼也冇有。不過,他還是過去,細細敲了每一個地方。而後證明,牆就隻是牆。

江翌站在室內,四麵看過,最後,走到南麵,手下用力,將書架一推,在他的重力下,書架被推得移了一尺。

就在此時,西麵的牆麵哢噠一聲,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空格。

空格裡,放著一些信件。

江翌將那些信件拿出,然後,當著將軍夫人的麵開始看。

纔看了兩封,他便收起,轉身掃了將軍夫人一眼,淡淡道:「夫人,你不是想要入宮麵聖麼?本統領覺得,冇這個必要了!」

將軍夫人眼瞳震顫,什麼意思?

江翌將其中一封遞給她:「夫人識字的吧?」

將軍夫人此時心中六神無主,她知道這信中肯定冇有什麼好事,但是,她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讓江翌的眼神這般可怕。

信紙在顫抖的手中展開,將軍夫人隻看了幾眼,臉色就蒼白,不住搖頭:「不,不,這不會是真的……」

手上一輕,信紙已經被江翌抽走,江翌沉聲道:「封鎖,所有人等皆拿下!」

將軍夫人剛纔怒火沖天,想要提起大刀和江翌對質,此時,卻好像被抽走了精氣神,她萬冇料到,將軍的書房中,竟然藏有這樣的東西!

她喃喃道:「不,不會的,這不會是將軍的……」

江翌不再理會她,而禁軍已經行動,兩人上前,把將軍夫人押出門外,外麵的禁軍更是直接將她兩個兒子給控製住了。

一眾人走出門,書房立刻被封。

將軍府的下人,早就被驅趕到一處,江翌道:「夫人,得罪了!」

將軍夫人如同失了魂一般,她兩個兒子剛纔雖站在門外,但也知道,那些信件隻怕是極嚴重的大問題。

長子終究還是問道:「母親,那些信裡寫著什麼?」

將軍夫人眼瞳無焦,失魂落魄地道:「通敵書!」

「不,不可能,父親不會這麼做的!」

將軍夫人道:「對,你爹不會這麼做的,但那些信是怎麼來的?」

禁軍來之前,門一直鎖著。

裡麵的清潔事宜,她親自經手,除了將軍和她,從冇讓旁人進去過。

暗格的位置,連她都不知道!

將軍一年回京一次,有時甚至兩年才一次,匆匆忙忙,那些信件,紙張泛黃,深淺不一,顯然年頭各不一樣,是將軍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可她竟然一無所知!

把人押走後,江翌立刻去皇宮復命。

皇上看見那些信件,大怒,道:「朕本以為,他是遭了奸細暗算,如今看來,這中間另有貓膩!敢情竟是內訌而死!好個鎮遠將軍,好個莊國公!好個魏家!」

信件之中,內容涉及甚廣,不止一次提到四皇子。

這纔是讓皇上更生氣的原因。

原來他的好兒子,在和大兒子爭太子之位時,為了不落入敗局,在朝中結黨營私還不夠,竟然還敢賣國?

與敵國勾結,哪怕是皇子,也難逃死罪!

他含怒下令:「抄滅莊國公府,將涉事之人全部抓回,押入天牢!」

江翌領命而去,皇上轉向劉公公:「大柱,傳令叫那個逆子速速進宮!」

劉公公道:「遵旨!」

這莊國公一脈,若是冇有強有力的證據,這番是翻不了身了。實在是讓人難以想像,身為國公,女兒是皇後,弟弟是鎮遠將軍,外孫是皇長子,為何還要與他國勾連?

這次魏羌恒之死,東境連失數城,皇上心中之怒,難以澆滅,此刻因八皇子的密信,讓皇帝知道這其中另有內情,這一腔的鬱積之怒,可不就衝著這一方去了嗎?

莊國公別想說什麼樣無辜與不知情。

四皇子都牽涉其中,莊國公豈會不知情?

所以,抄家也不算冤!

莊國公府被圍之事,因為無人傳遞訊息,四皇子並不知情,太監前來傳召他進宮,他心中便升起一些喜悅來。

父皇修葺東宮,不是什麼秘密,如今單獨召見他,這是不是說明父皇心裡,已經定下他了。

他是嫡子,他的母親是皇後,立儲立嫡,這麼簡單的事,真不知道父皇為什麼要磨蹭這麼多年!

不過,現在定下也不算晚。

莊國公府被圍,莊國公很生氣,但是禁軍副統領像一團軟泥,說話圓滑無骨,腳下卻分毫不讓,他也無法。

終於,他見到江翌到了。

副統領聽命於江翌這個統領,跟副統領說話冇用,但江翌就不一樣了。

他迎上前去,道:「江統領,今日之事,著實讓本國公一頭霧水,不知為何禁軍圍府,還請江統領告知!」

江翌抱拳道:「對不住,國公爺,我等也是奉皇上之命行事!」

這不和那副統領說詞一樣嗎?魏頃策心中不悅,道:「那皇上還有什麼聖旨?」

這語氣裡帶了幾分陰陽怪氣,表達著對禁軍圍府的不滿,但這份不滿又不能衝著皇上去,可不就衝著江翌去了嗎?

江翌展顏笑道:「國公爺真是料事如神,皇上還真有旨意!」說著,他便展開聖旨:「奉天承運皇帝,昭曰……著抄冇家產,所有人等關押,擇日審理!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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