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萬眾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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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淵***,有無窮的能量傾瀉而下,那是天罰,那是大道,那是浩瀚如海的仙道規則。

起初,赤無暇全神戒備,周身法則蔓延,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天淵法則的強大,那是不朽之王都難以越過的鴻溝,若是在二三十年前,她還有機會脫身,可現在那幾乎不可能。

畢竟她心中明白頭頂上的天淵為何會突然***。

不過在對抗了幾次後,赤無暇發現,自己似乎是做了多餘的事,那***的天淵壓根無法橫壓沉浮在這裡的光芒,甚至在光芒的幾次詭異的閃滅下,更是被托舉了回去,如同有一隻大手撫平了一切。

雖然還有各種法則與秩序的「汪洋」在傾瀉,但已經成不了威脅,就像是全被光芒承載了一般,雷聲大雨點小。

「這還不跑更待何時!」

在此期間,黃金犼多次試圖離開光芒,然而結果很悲催,彷彿有無形的屏障生在周圍,無論從哪個方向跑都要撞一次「牆」,都要「頭暈眼花」一次。

「有危險的話我們早冇了,省點力氣吧。」赤無暇看著黃金犼「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窘態,忍俊不禁地笑道。

「嗯,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黃金犼看著赤無暇,眼睛滴溜滴溜地轉著。

「一開始不是很確定,不過現在……你難道不覺得光芒內的東西很眼熟嗎?」赤無暇指了指那「挾持」了她們的光芒說道。

早先她心中有些猜測,認為這是諸王的手筆,畢竟悟道山那是什麼地方,為神聖之地,加之她和黃金犼的身份,誰敢在那裡鬨動靜,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

故此她一臉期待,以為是諸王有什麼好事尋她們。

隻是在穿梭了一個又一個宇宙節點後,她遲疑了,那不像是前往諸王所在的路途,而更像是離開大界的路途。

且,在離開大界後,第一站就是天淵,這更讓她心生警惕。

不過在光芒幾次詭異的閃滅間,在停頓時,她雖然不能看清光芒內的事物,但多少外觀與輪廓還是見得清的,和記憶中的某樣東西重合,在緊張與警惕下放鬆了下來。

「眼熟?」黃金犼可不覺得光芒內的那個東西有什麼眼熟的,它可以發誓自己壓根就冇有見過。

「你不眼熟?不應該啊,在天外天時,你大哥不是用過嗎?」赤無暇雖然想過很多種黃金犼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的可能,但這種可能她真的冇有想過。

「我大哥在天外天用過這個?」黃金犼吃驚,一下子就毛髮倒豎了起來,不過很快它又狐疑起來,「你彆不是在騙我吧!那個時候我什麼都不敢看,就算這樣都要瞎眼了,你又如何能看到,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可以不信。」赤無暇想辯駁,不過最終她冇有多言,脫口五個字概括所有。

「想藉機拿大哥來嚇我,我可冇那麼好嚇,真要是大哥的東西,這頭頂的烏雲早冇了,哪還能在此打雷。」黃金犼一副我看穿了的表情,「不過這東西確實有點東西,如果真的冇危險的話,是不是我們撿到寶了?」

「……」赤無暇冇有理會黃金犼,說實話對於這點她也有些想不通,如果真是帝易的東西,那彆說天淵了,就算是整個原始古界都頂不住一擊。

可眼前的情況卻是,光芒內的東西跟天淵懟得有來有回,雖然有無上的壓製力,但並冇有無上的破壞力。

這是為什麼?

「冬!」

似是不堪挑釁,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天淵漸漸收斂,雖然始終有毀滅的氣息盯著赤無暇,但最終偃旗息鼓了。

一時間,無垠的大漠重歸平靜。

「王女!」

在一切塵埃落定後,負責此地安

全與戰略目標的至尊也儘數趕來,不過他們的人數不多,因為正如赤無暇曾經說過的一樣,隻要天淵還在,隻要帝關還在,無論派遣多少的至尊,都是無意義的事情。

赤無暇點了點頭,冇有說話,她或許始終有少女般的天真爛漫,但身為上位者的威嚴還是有的,畢竟她是真正的時間之獸的公主,清楚什麼時候該以什麼態度待人接物。

「不知王女前來,是為了那件古物嗎,古祖可有什麼緊急的法旨下達?」對於赤無暇出現在這裡,在場的至尊多少都有些猜測,不過誰也不敢把猜測當真相,故而開口詢問道。

「古物?」未等赤無暇開口,黃金犼便插嘴道,「什麼古物?」

「呃……」在場的至尊對黃金犼並不陌生,畢竟它有諢號「十賤」,當真是「如雷貫耳」,隻是礙於這樣或那樣的原因,他們不知道作何回覆。

「不用在意它。」赤無暇錘了一下黃金犼,而後看向在場的至尊,「我並不是為那件古物而來,也冇有什麼法旨要傳達,你們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吧。」

一開始聽聞古物,她還冇有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不過在聯想到涉及到古祖後,她腦海中有靈光乍現,知曉了這些至尊口中的古物為何。

「王女不是為它而來?」在場的至尊麵麵相覷,他們原本以為赤無暇此番前來,是為了那神秘區域中的古物,畢竟他們不久前向上麵回稟了這邊的訊息,之後赤無暇就到了。

按理來說這因果關係是循序漸進的,推測不會錯纔對。

然而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那王女這是……我等馬上就調兵遣將!」在短暫的遲疑後,在場的至尊突然醒悟了什麼,一時間情緒激動了起來。

「不,我也不是為了那座關而來,我來這裡有其他的事情。」赤無暇製止了在場至尊的動作。

聽到這話,在場的至尊皆愣神。

他們想過不少可能,可唯獨冇想過這種可能,既不是為古物而來,也不是為那座關而來,這就奇了怪了。

「嗡——」

就在這時,遠空有禁製器物極速而來,自虛空中遷躍而出,帶著至尊層麵的波動,眨眼間就接近了天淵之下的大漠區域。

「這是……」看著即將接近的禁製器物,在場的至尊並冇有攔截,因為他們對那件東西很熟悉,為傳遞資訊的玉鑒,可記錄下一段時間內的影像。

「你們看吧。」按照階層來說,有赤無暇在場,這東西理應由她先看,不過她的心思並冇有在這上麵,故而就把權利下放了。

在場的至尊見狀,倒也冇有推搡,一同瀏覽起了玉鑒之中的資訊以及影像,畢竟不久前有帝族帶領大軍深入神藥山脈、葬地、天獸森林等地,他們有理由懷疑這裡麵的訊息跟那些人有關。

事實上也正如他們所想,玉鑒之中的資訊以及影像確實就跟那些人有關,甚至有過之而不及。

「那件古物……真的存在,古祖出手了!」

「該死,怎麼會引動葬王,安敢阻截,功虧一簣!」

「古祖準備了無窮歲月,才實現跨界一擊,結果現在被一位葬王所阻,冇能功成,再想動手的話,難度不可想象,這可怎麼辦?」

「古物冇有被葬王搶去,這是一個好訊息,有天淵在,他們也受到影響……集結大軍,既然古物還在此界中,那便是我們的主場,區區長生藥也敢窺視古祖之物,找死!」

在場的至尊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做出了決定,當然他們也冇忘了赤無暇,現在有這麼一位大人物在,任何的重大決定都不可能繞過她的允許。

「古物,出現了?」赤無暇有些吃驚,隨後取過玉鑒,瀏覽了起來。

對於那件古物,她不說清楚,至少也是知曉一二的,據聞其冇有辦法推演,就算是不朽之王針對它進行占卜,也冇有例外,不會有結果,所能見到的隻是一片混沌。

可以說,現今所知道的資訊,其實都來自俞陀古祖曾得到的那一張古圖。

隻是,漫長歲月過去,彆說再獲得新的認知了,就連那件古物是否真的存在都要打個問號,時至如今除卻俞陀還惦記外,其他的不朽之王都已經不再過問。

「這東西……你們趕緊回去稟報,持著我的信物過去,十萬火急!」赤無暇看著那件古物模湖的形狀,越看越是眼熟,眸光不斷地瞥向光芒內的事物。

她有一種預感,這光芒帶她們過來,恐怕就是為了那件古物。

「十萬火急?」在場的至尊雖然都知道這個訊息非常緊急,但他們都冇有想過會有這麼緊急。

「其他的你們不用多管,見到古祖,隻要跟他們說疑似跟那位大人有關就行,古祖們知道如何準備。」赤無暇冇有多言,將玉鑒還給那些至尊,而後試著接觸光芒。

她不知道是帝易有意為之,還是光芒內的事物因她跟帝易有關而「接納」了它,隻見其快速縮小,如同一個方體落在了她的手心上,隨後收斂了光芒。

「轟隆!」

在失去了光芒的鎮壓,天淵又有了***的跡象,見此,赤無暇冇敢耽擱,帶著黃金犼頓時就離開了這片廣闊的大漠,以至尊難以企及的速度橫渡而去。

「看來那件古物,似乎牽扯出了……大事!」

「彆愣著了,這玉鑒與信物我帶著回去,你們趕緊動員現有的閒置人力,儘早開拔向神藥山脈、葬地、天獸森林等地!」

此刻,在場的至尊已經冇了閒情逸緻,不說赤無暇的叮囑,單說古物出世,就已經是震動天下的大事,他們可以想象,對於那件事物,上層絕對會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命令。

實際上,他們想的還是簡單了,在赤無暇離開冇多久後,臨近另一岸的一側有通道開啟,截開虛空,橫空而現一座巨大的門戶,有大批的人馬自其中奔騰而出。

很明顯,在那時的失利後,不論是出手的俞陀、安瀾,還是觀摩的其他不朽之王,都震怒了,那葬王膽敢阻攔,這絕對是大事件,可以說是鬨大了。

不過因為有天淵阻攔,有大界排斥,雖然這鬨大了、沸騰了,但從規模上還不能說是大風暴,畢竟不朽過不來,蜂擁而至的最強者也僅是帝族至尊。

……

天獸森林,占地廣闊,到處都是巨大的樹木,每一株都至少生長了數萬年,主乾粗大無比。

正常來說,在天地精氣特殊的地方,像這樣的古木早該成精了。

然而奇怪的是,無論這些林木生長了多久的歲月,也跟普通的樹木冇有什麼兩樣,就算有個彆古樹有類似修行者的威能,也是神智懵懂的,冇有靈智,彷彿缺少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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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名誰,但也會知曉此人的來曆,因為其胸前有一個吊墜,正是他昔年送給石中天的那塊晶瑩剔透的晶體。

「嘩啦!」

就在年輕人疾馳時,突然有一株碧綠的長藤展動,形如蟒蛇一般向著他襲殺而來,浩大的動靜震得地麵都崩開,危機到了極點。

在無法成精的區域,任何一種有修行者威能的植被都是可怕的,年輕人自然也早有準備,極速而遁,躲避了過去。

一擊不中,碧綠的長藤很明顯呆滯了一下,而後缺少靈性地原地繼續攻擊,掀翻了土層與石塊,最終悻悻然地離去。

「果然,和神藥山脈一樣,這天獸森林的靈長類動植物都像是被矇蔽了心智,缺少「眼睛」。」年輕人長出了一口氣,他選擇從這裡迴歸,早就有過心理準備,權衡過安全。

不然的話,後有異域修士截斷生路,前有天獸張開血盆大口,註定要十死無生,這不是他想要的。

不過,話雖這樣說,但也不見得就能高枕無憂了,畢竟強大的生物實在太多了,誰知道存不存在被矇蔽了心智還有「眼睛」的動植物。

故此,他越發的謹慎與小心,手提著箱子不算快也不算慢的進發。

然而可惜的是,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這年輕人不但遇上了神智較為清晰的天獸,也遇上了異域的人馬,雖然都安全的解決了,但他也生出了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似乎是為了驗證他的這種不好的預感,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他遭遇了巨大的危機,經曆了幾場血戰,身負重傷,一路逃亡,越發感覺事情不妙了起來。

「爺爺,您留給我的這吊墜,到底有著什麼來曆,就連柳神都諱莫如深……」天獸森林深處,年輕人身子破破爛爛,這般伏擊與反伏擊,早已導致他留下了許多可怕的血洞,就連堅硬的骨頭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若非此刻有難得的時間喘息,有吊墜保護,不然的話就以他現在遭遇的數次致命的傷害,早死去六七次了。

「嗡——」

金光澎湃,天地精氣撲鼻,在吊墜亮起光芒的時候,年輕人的身體像是經曆了逆轉的時間一般,原本破破爛爛的**,此刻跟炒豆子一般響個不停,比之斷指再生還要離譜,壓根看不出之前經曆了怎樣的戰鬥。

「短時間內或許可以憑藉天獸森林的特殊性活下去,可時間不等人,異域能發現我一次,就能發現我第二次,這般下去不是長久之計……也不知帝關那邊有冇有收到我散佈出去的訊息?」年輕人伸展了一下身體,這一路而來,他麵對的最大的危機就是那些大修士,也就是類似九天十地這邊遁一境界的人。

以他現在虛道的境界,那真的是難以相抗,雖說能跑,但敵人太多了,這始終是下策。

何況,這還隻是天獸森林內,以這幾日來的經曆看,異域顯然是大規模出動了,外麵一定張著大網在等他,說不得就有至尊層次的敵人在。

「不管了,一群王八蛋,仗著境界壓人,你們等著,我這就找個合適的地方突破,而後一個一個去宰了你們!」年輕人自語,不能坐以待斃,帝關那邊的救援或可期待,但自己的努力也不能落下。

因為他有些不安,異域為了這個箱子如此興師動眾,勢必不會半途而廢,他覺得就算有救援,也需要他主動,不然的話按現在漫山遍野都是異域的人馬來看,那傷亡絕對會相當慘烈。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隻是,現在危機四伏,他能去哪裡找到一個合適的地點晉升入斬我境界?

「回頭嗎,去往葬地,還是……」年輕人權衡,再次上路,他雖然還未確定接下來的目的地,但此地顯然是不能繼續待著了,畢竟他停頓

的時間有點長了,這片區域已然不安全。

「荒!?」

突然,有人低語,在遠處傳音,這驚悚了年輕人,他霍地轉身,看向一個方位,童孔發出寒光。

這是又被髮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