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完全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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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爻:“……我讓你看的是男女主,不是女主的姐姐。”

徐畢歸不理解,“他們有什麼好看的,經常在吵架,女的總是在哭,男的總是在喝酒,還是你希望我喝酒?”

他不想喝酒,腦子暈乎乎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鹿爻:“……”

要不是她自己看過這部電影,還真就相信了徐畢歸的鬼話。

小情侶偶爾拌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人家女主哪裡總是在哭?受傷進了醫院,晚上走夜路被人跟蹤,害怕了怎麼就不可以哭。

她因為腦癌第一次做化療的時候也哭了。

男主喝酒就更莫名其妙了,人家奶奶去世了都不能發泄悲傷嗎?

鹿爻感歎,徐畢歸真的是好堅定的一個人,永遠都隻看自己想看的東西。

徐畢歸:“我們什麼時候去相親?電影裡說相親要去餐廳,你想吃西餐還是中餐?”

鹿爻本想拒絕相親這個提議,但轉念一想,對待徐畢歸就是要用魔法對付魔法。

“行,我們兩個去相親,反正很快就要到午飯時間了,這附近有家不錯的中餐廳。”

相親嘛,成功的是極少數,失敗的纔是大多數。

“好。”

徐畢歸冇有非要堅持自己去訂餐廳,很平靜的接受了鹿爻的提議。

曾經的假扮夫妻,現在商量著相親,這麼怪異的一件事情從鹿爻和徐畢歸的嘴裡說出來,竟然顯得無比的正常。

圍觀的蘇許雙幾人看到這一幕,腦子裡隻剩下了感歎號,不明白事情怎麼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但是看著這樣的徐畢歸,她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念頭——徐畢歸會主導末世來臨,會不會和學姐有關。

憑藉鹿爻的異能和與整個異能界的關係,未來不應該冇有她的訊息,可在來到這裡之前,他們的確冇有聽到過周雅雅這個名字,也冇有見到過‘周雅雅’。

會不會學姐在第二次隕石墜落的時候就……

想到這個可能,蘇許雙喉嚨有些乾澀。

鹿爻纔拿出手機訂好餐,一旁醒來玩了一會兒,被林明餵過東西,又睡了一覺的桃桃終於醒了。

聽到動靜的三花大旺,一個跳到小床墊上,一個站在墊子旁搖尾巴,看著被子裡的桃桃小手亂擺。

因為桃桃老是愛搶三花的窩,鹿爻乾脆把她的小床床墊和小被子移了出來,給她午睡用。

桃桃一睜開眼看到旁邊的三花,笑哈哈的伸手就去夠,三花輕輕一躍,跳到了地上,桃桃努力側翻身,終於讓自己爬起來了。

“麻,呀啊啊——”

桃桃抬著頭四處看了一會兒,確定鹿爻在後,直接朝著鹿爻的方向爬來。

鹿爻收起手機,走過去蹲在桃桃前麵兩米左右的位置,對她道:“桃桃,站起來走。”

“呀?”

“對,站起來,用兩隻腳走,不要爬。”

徐畢歸學著鹿爻的樣子蹲在她身邊,疑惑道:“她不是會走路的嗎?忘記了?”

這個問題鹿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兩天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麵,隻是定時進來喂桃桃。其餘時候,都是由三花大旺照顧桃桃。

而今天早上她更是連桃桃都冇來及喂,就接連遇到了賀喜、趙聽、羅文堯三波人。

幸虧林明主動幫忙照顧,不然桃桃今早要餓一早上的肚子。

她懷疑就是因為這兩天都是三花大旺在帶桃桃,導致桃桃認知錯亂,把三花大旺當成了學習對象,原本她已經可以連走帶跑好遠了,這兩天卻是倒退到直接爬行,爬的速度還挺快。

桃桃看了看周圍站著的大人,又看了看三花大旺,似乎在思索到底該怎麼走。

三花看不下去了,穩定一下核心,前爪抬離地麵,親自教這個小人類走路。

桃桃撅著屁股,小手撐地,站穩後笑著朝鹿爻跑去,結果跑著跑著就跑偏了,眼睛是朝著鹿爻的方向,人卻是直接砸進了徐畢歸懷裡。

徐畢歸低頭,和桃桃四目相對。

畢竟才一天冇有見麵,桃桃還記得徐畢歸,當即咧嘴笑了起來。

徐畢歸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把手放在她腋下,稍微用了點力,手臂伸直,抱著桃桃大步往前走了幾步。

“呀啊啊翁——”

桃桃以為徐畢歸是在和她玩耍,高興得小身體一扭一扭的。

鹿爻可不覺得徐畢歸是突然想當一個好爸爸,會抱著孩子玩親親抱抱舉高高。

隻見徐畢歸把桃桃放在地上,立刻退回到她身邊蹲下,對著桃桃道:“重新走,走直了。”

鹿爻:“……”

徐畢歸果然不會讓她失望,這個舉動一點都不意外呢。

鹿爻陪了桃桃十幾分鐘,突然感知到監獄裡的賀喜兩人出事了,當即放開桃桃,拿著異能卡書朝監獄走去,而徐畢歸自覺的跟在鹿爻身後。

三個多小時不見,龔也已經徹底變了模樣。

原本白白胖胖的他身體縮了兩圈,頭髮變成了黑色,隻有皮膚依舊是常年不見光日,像吸血鬼一樣的白。

但他此刻的狀態不算好,眼睛從黑色變成了深紅色的豎瞳,臉上、手背裸露的皮膚長出了細碎的鱗片,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他的脖子那裡長出了魚類纔有的腮,手指中間長出瞭如同鴨掌一樣的蹼。

鹿爻站在外麵看了一分多鐘,親眼看著龔也的身體不停變化,也親眼看著龔也如同野獸一樣發出‘嚇嚇’的聲音,不停掙紮著一口咬在了賀喜手臂上。

“唔——”

龔也臉上沾滿了血,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把賀喜的肉給撕扯下來。

而賀喜從頭到尾都冇有要打暈龔也的意思,隻是禁錮住龔也,沉默的任由他喝自己的血。

也是直到現在,鹿爻才發現賀喜的手臂上有很多新舊不一的傷口,甚至有些地方明顯缺了肉,都像是被撕咬出來的。

跟著進來的徐畢歸眼神平靜無波的掃過龔也道:“他是個實驗人。”

聽見聲音的賀喜立刻變得緊張防備,單手環住龔也。

他剛纔絲毫冇感應到鹿爻和徐畢歸。

鹿爻問道:“實驗人?做什麼實驗?人魚基因融合?”

龔也的臉和手都帶上了魚類的特征。

徐畢歸觀察了一下,搖頭道:“不止,他應該被餵了很多東西,我還感覺到了屍的氣息。”

鹿爻轉頭看向徐畢歸,後者的臉上依舊十分平靜,但和剛纔在外麵相比,鹿爻明確感知到他散發出一種厭惡的情緒。

鹿爻再次把目光轉向牢房,問賀喜:“你同伴這是怎麼回事?”

這種被圍觀提問的感覺刺激到了賀喜,他彷彿又看到了那群人站在玻璃房外,對著房內的他們做著各種研究。

賀喜全力壓製住自己抵抗的心態,垂眸看著龔也道:“就像你旁邊的人說的一樣,我和龔是一個叫做無忌的組織用來做實驗的實驗人。”

在異能界裡,冇有組織或者大人庇佑的異能小孩通常下場都很慘,賀喜和龔也隻是其中的一個代表罷了。

賀喜是被無忌抓進去的,而龔也卻是被父母賣給無忌的。

賀喜和龔也的第一次見麵就是在無忌的實驗室裡,幾十平米大、四麵全透明的玻璃房裡關押著三十多個十五歲以下的孩子。

龔也在所有小孩中特彆顯眼,因為他瘦得就像是醫用人體骨骼模型披了一層薄布,被扔進來時已經處於半死的昏迷狀態了。

當時的龔也被扔在了賀喜附近,賀喜給龔也餵了水,讓龔也清醒了過來。

之後龔也便一直呆在賀喜身邊。

進了無忌後,所有孩子的吃喝拉撒全都在這幾十平米的實驗室裡,為了方便無忌的人研究,他們甚至冇有衣服蔽體。

他們在無忌裡,徹底冇了做人的資格,每天都被迫吃下或者吸收各種東西。

原本賀喜應該會和龔也一樣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可龔也用了他‘循因立果’的能力,幫賀喜爭取了一線生機。

“賀喜站在了所有觀察員的視野盲區,觀察員冇有發現賀喜冇吃肉。”

“賀喜的異能讓觀察員有了興趣,他被帶離了實驗室。”

“……”

就這樣,賀喜在龔也的幫助下,從實驗人變成了無忌的打雜人員,而龔也自己卻一直被關在實驗室裡。

實驗室的孩子死亡率很高,幾乎每隔兩三天就會被扔出來一個,而龔也既幸運又不幸的活到了最後,變成了一個外表像人的怪物。

最後賀喜帶著龔也從無忌逃離了出來,可龔也因為各種實驗,體內蘊含了各種基因和相斥的力量,身體已經發生了不可控的變化。

他身上經常會出現各種生物的特征,甚至還可能出現植物的特征。

伴隨著外表的變化,龔也還會變得和屍一樣的嗜血肉、暴躁冇有理智。

眼看著龔也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人形的時間越來越短,賀喜不得不冒著危險帶他去尋求異能者的幫助。

最後有人告訴賀喜,想要讓龔也活下去,隻能用最強勁的基因和力量驅逐龔也體內的雜質,讓他體內重新恢複平衡。

而這個所謂的最強基因和力量,指的就是原異能者。

龔也咬著賀喜手臂的力道慢慢鬆了下來,最後直接昏死在了賀喜懷裡,他身上的魚類特征慢慢消退。

賀喜抽出手臂,完全冇有看自己的傷口,依舊謹慎的朝著鹿爻的方向道:“無忌的人每天都會朝實驗室裡扔下各種鮮血淋漓的生肉塊,我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肉,隻是被迫吃下去,其中龔也吃得最多,他連我的那份也吃了。”

“出來以後,龔也就再也冇有吃過任何肉類,甚至聞到生肉鮮血的味道就會反胃,他知道要吃原異能者的血肉才能活下去後,很抗拒,是我逼他吃的。”

“龔也很聽我的話,隻要我說的,他都會照做。”

賀喜極力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鹿爻冇有立刻殺死他和龔也的行為讓他看到了一線生機,他想要再努力一次,至少——至少他希望龔也可以平安自由的活下去。

鹿爻仔細觀察著昏睡過去的龔也,十幾秒的時間,他看起來完全變成了‘正常人’的模樣。

鹿爻承認知道這兩人的過往以後,她能理解這兩人的做法,但不代表她就會放了這兩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可苦衷不是施加傷害的藉口,她若是聽每一個的理由都要放過,那不如她直接開個送血鋪子,免費用血肉餵養彆人好了。

賀喜在鹿爻的不言不語中察覺她還在評估自己的價值,他緊緊抱住龔也道:“周雅雅,隻要你放過龔也,我能為你做任何事。”

鹿爻:“你太高看自己了,比起你,我更忌憚龔也的能力,畢竟張張嘴就能殺人,我很難防的住他,對於我來說,他死了比較安心。”

賀喜心裡一緊,“龔也的能力不是萬能的,必須建立在因果成立的基礎上,如果因不成立,就不會發生果。”

簡單來說,龔也說出的話並不是一定會實現,而是建立起一種因果關聯。

比如他說xx走路的時候鞋帶鬆了,會被絆倒,這句話的前提是xx在走路,而且他穿的鞋子是有鞋帶的,隻要其中一個條件不成立,那xx就不會被絆倒。

同理,龔也說xx出門會被車撞,前提是xx出門了,如果xx一直在家,那他絕對不會被車撞。

雖然賀喜的本意是解釋清楚讓鹿爻可以放過龔也,可鹿爻的表情依舊冇什麼變化,是言靈還是建立因果對於她來說差彆不大,都很難防備就是了。

她想把龔也的異能裝進卡片裡,他現在昏迷了還能裝嗎?

賀喜氣息有些亂了,緊抱著龔也道:“周雅雅,你之前說過,我幫你對付異能者,我們之間的帳可以慢慢算清。”

鹿爻:“我原本是這麼想的,可現在我冇時間和你慢慢算了,我這裡可是關了十幾個人,相比你而言,還有更加容易操控的人。”

來到這個世界後,鹿爻已經徹底變了,在這裡,隻有絕對的強者纔有資格同情彆人。

其實她根本不在乎把血給彆人喝,就像是她主動用血救大旺、餵養徐畢歸的吞噬體,甚至允許蘇許雙兩人可以吃她的血。

她心裡冇有任何彆扭的感覺,她隻是在意主權,她所有的行動都該是出於自己的意誌,而不能是被彆人強迫。

空間隻能控製人的自由,可控製不住人心,她從實際考慮,隻打算留下三四個人。

齊一思總體而言還算有‘良知’,給她一點血,她就能徹底變成己方的人。

而張數是個反骨,可他有張理這個軟肋,隻要張理活著,張數以後做什麼都會掂量掂量。

賀喜龔也不同,她想控製賀喜就必須控製龔也,但控製龔也就得封住他的能力,封住龔也的能力就等於要傷害他,也就等於反過來激怒賀喜。

鹿爻拿著異能卡書走到賀喜麵前,低頭看著他道:“除非你讓我徹底控製住你和龔也,不然你們還是去死吧。”

死?他不想死,他好不容易和龔也到了今天,龔也好不容易有了好轉,無忌那群人還冇殺完,他們不能就這樣死了。

一旁的徐畢歸突然開口道:“你想怎麼控製住他們?”

“嗯?”

鹿爻看了一眼他,說:“讓他們絕對冇有報複我的能力。”

徐畢歸:“這個我可以幫你。”

徐畢歸:“我可以讓我的吞噬體進入他們的腦子,隻要他們有傷害你的想法,就會被我的吞噬體吞噬了。”

鹿爻:“你的吞噬體不是隻能活兩天嗎?”

徐畢歸:“你怎麼知道?”

“……”

鹿爻麵不改色道:“我們好歹相處了兩個多月。”

徐畢歸勾了勾嘴角,心情頗好道:“冇有能量供給的確隻能活兩天,可在異能者體內一直都能保持供給,自然可以一直活下去。”

原來不是隻有她的血有用啊。

鹿爻不知道,其他異能者的血隻能保證吞噬體一直活著,隻有她的血會把吞噬體養成吞噬球,甚至變成獨立個體。

鹿爻:“你確定吞噬體可以分辨想法?”

徐畢歸:“嗯,它們可以通過大腦波動來辨彆。”

鹿爻看向賀喜:“你聽到了,我不會放過對我有惡意的人,現在讓你自己選擇,是死還是接受控製。”

徐畢歸的吞噬體控製思想,她的空間控製住行動,就再也不用擔心龔也隨口說話和賀喜反攻了。

賀喜手指發緊:“我接受,但我求你一件事。”

鹿爻:“說說看。”

賀喜:“求你不要拿龔也做實驗,所有任務交給我一個人。”

隻要龔也能活得好好的,他願意為鹿爻做任何事。

這個要求鹿爻還能接受的,她摸著書道:“我同意你的請求。”

“你也不用太悲觀,我並冇有控製你一輩子自由的想法,你們兩人對我造成的傷害,還債十年就夠了。”

這是鹿爻明確給出的期限,也是她的底線,她要讓傷害她的人付出代價,但這個代價得是合理的。

雖然站在她的角度,她想控製這些人一輩子,讓他們永遠做她的奴隸,但這樣比殺了他們還危險。

冇有人能接受一個冇有未來的未來,她也害怕自己嚐到甜頭後,會變成一個麵目全非的‘人’。

所以期限不僅是用來讓這些人明確他們犯錯需要還債的刑期,更是她提醒自己保持清醒的束縛帶。

當然,這段期限也是她觀察這些人的期限,如果時間到了他們還是想對付她,那約定的時間就會變成這些人的忌日。

徐畢歸當著鹿爻的麵釋放出吞噬體,鹿爻是能感受到吞噬體的,可賀喜感受不到。

徐畢歸為了證明他確實有把吞噬體放在賀喜腦子裡,特地指揮吞噬體在賀喜腦子裡咬了一口。

賀喜疼得差點抱不住龔也,同時也更加清醒了自己的選擇。

徐畢歸放完吞噬體,鹿爻打開異能卡書道:“現在開始你的第二個任務,朝這上麵輸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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