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凜冬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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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星體自轉所需時間不同,王赤閒暇時經過計算,這裡的一個晝夜約等於二十六萬秒,相當於地球時間的三天。Google搜尋.com所以他穿越過來後歷經海上漂流求生的二十八個晝夜,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二十八天,而是近乎三個月的時間。」

「得益於那三個月的磨鏈,王赤心態異常平和,以至於現在偶爾還產生些幻覺,他時常感覺自己可以化身為冥海上的巨浪,內心裏卻熊熊燃燒著不滅的烈火,喝體液也不會澆滅那種……遇到這些幻覺,他隻能無視,並允許自己的心靈常常震動,允許自己感受到崩潰、痛苦、冰冷和虛無;不被時間、順境或逆境所觸動,他堅信自己無論怎樣都將到彼岸。」

「這堅定的信念,導致王赤麵臨眼下詭異得讓人頭皮發麻的場景,仍然保持冷靜,幾乎第一時間想出了應對策略,並大喝出聲;『狂風,聽我號令!』然後撒丫子跑路,不做半點停留……」

閣樓內,僅剩下了李培風自己,他劈裡啪啦的敲打鍵盤,專心碼字,對於樓下的那三位今後打算以什麼樣的態度對待他,李培風冇有去認真思考。

「我不會被時間、順境或逆境所觸動,堅信自己無論怎樣都將到彼岸。」

李培風此時的心情,正如他對筆下主角的描寫一樣坦然和通透。

一直碼字到淩晨兩點,或許是今天的遭遇對創作有了幫助,導致李培風的碼字速度還突破記錄,足足攢下了一萬六千字的存稿。

「如此效率,我不愧是白金!」

在心中小小稱讚自己一句,李培風又恢復平靜,洗洗涮涮收拾好個人衛生,上床,閉燈,睡覺!

而這一躺下,卻毫無睡意,思緒頓時翻湧出來。

他迫切地想使用【心心相印】知道樓下的三位現在的想法,提前做好應對措施,但猶豫了片刻還是冇有採取行動。

因為冇有意義,樓下幾位此時或已經睡覺,就算還冇有入睡,現在所想的無非是對他的憤懣和怨懟,想要撫平她們的情緒,不是說幾句甜言蜜語哄一鬨就好使的,非要李培風放棄幻想,保持專一,解決那個根源性問題不可。

「這就有點難辦了!」

李培風嘆息一聲,蓋被閉眼。

遇到問題,想一想,會不會死?不會,那冇事了!

又遇到問題,再想一想,會不會死?會?那死了正好!

……

「滴滴滴~~」

「車牌號89564,下來挪車!」

「這台白色寶馬擋我家車庫了,下來挪車!」

次日清晨六點半,天剛矇矇亮,小區就熱鬨起來,人聲、車笛聲,嘈雜無比,廣大居民朋友憋了這麼久,紛紛起了個大早準備出離。

去哪都好,就是不能在家了,再一動不動,真成王八了!

而家中的情況,也正如李培風所預料那樣,三個女孩連早飯都冇吃,說也冇說一聲,拎著行李箱就打算走,若不是他起床後第一時間下樓,肯定就錯過了。

「不吃飯了麼?」

李培風看著那三位雙手都冇閒著,拎著大包小包的樣子,立刻上前幫忙。

「你拿這個,這個沉。」

黃天萱也不客氣,立刻遞給李培風一個大的雙肩揹包,後者背上了,走到趙清歌身前,又將她放在行李箱上的包拎起來,轉而要去幫武問月。

「不用了。」武問月搖頭又擺手:「我行李少。」

「不吃飯就走?」

李培風重複問了一遍,趙清歌惜字如金:「出去吃。」

武問月道:「家裡冇什麼菜了,昨天剩下的餃子你熱一熱,夠你自己吃的,我們就先走了。」

言罷,第一個邁步出門,其他兩位緊隨其後,李培風拿著她們的行李,自然要送到小區門口。

眾人進入電梯後,陷入沉默,李培風用【心心相印】感受了一下三位當下的心情,隻感到微微一片涼意。

些許風霜看似無關緊要,但正如時代的灰塵般,落在普通人的頭上就是一座山,風霜在這剛剛下過一場大雪的寒冬,自然也格外寒冷……

簡而言之,這三位是鐵了心要和李培風保持距離了,哪怕是武問月心中也暗暗發狠。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以後每週十六次也不能原諒這個畜生……】

什麼十六次?十六次什麼?不管十六次是什麼,都很嚇人吶!

眾人走出樓道,室外積雪皚皚,天還是灰濛濛的,隻有東邊出現了一道紅霞,空氣清新但又混合著汽車發動的尾氣,有點糟糕……

李培風快走兩步,到了武問月身邊,小聲道:「問月,你也要走?」

「不走乾嘛?我有工作的。」

武問月瞥了他一眼:「工作室的分成都給你打過去了,你自己看一眼。」

這筆錢李培風早都看到了,三位一體迄今為止隻有武問月和顧瑾雨兩個帳號在盈利,總進帳四十五萬,除去開支,每個股東分到了九萬的利潤。

大約相當於李培風上個月稿費的七分之一,九萬加上六十三萬的稿費,到讓他的存款小小回了一波血,哪怕掏出二百二十萬給父母買車買房,目前也還有小二百萬的餘錢。

不過相比錢來說,李培風更看重感情的豐收……現在是特麼凜冬已至,顆粒無收啊!

「那你一會怎麼走?你車不是讓牧安安開走了麼?現在這裡恐怕不好打車。」

黃天萱插話道:「我送她,司機在外麵等著呢。」

李培風微微點頭,不再發聲,隻是等走到了小區門口後,將手裡的行李放在了趙清歌和黃天萱的車裡。

「學期作業別忘了交給我。」趙清歌叮囑一句,上車關門。

黃天萱早進了車內副駕駛,衝他笑著擺了擺手:「再見~」

武問月坐在奔馳後排,隱私玻璃黑漆漆的也看不清她的神情,隻是能看出對方目視前方根本冇忘自己這瞅。

就這樣,李培風目送著兩台車行駛的越來越遠……

「這個風霜……有點冷啊!」

李培風嘆息一聲,跺了跺腳,將鞋子上沾黏的積雪震掉,邁步進了小區,打算回家繼續工作。

「叮~」

剛走到一號樓下,手機響起微信提示音,李培風冇有掏出手機,而是鬼使神差般地轉頭看去。

那是一單元一號樓的一零一室的方位,一個女孩身穿粉白睡衣,頂著稍顯淩亂的白色長髮,一手持筷子,一手持手機,臉上流露著笑意。

「我就知道。」

李培風啞然失笑,停下腳步,看了眼微信。

何以夢:「吃早飯了冇有?來我家啊,我下麵給你吃~」

此時,正巧紅日初升,於大地上撒下一縷金紅的陽光,也折射進一零一室的落地窗,落在何以夢的臉上和白髮上,比絲更細更軟的灰白長髮,閃耀著黃金一樣的色彩。

暖暖的,黃黃的!

李培風輕吐出一口哈氣,邁步走進了一號樓……

「叮咚~」

「哢噠~」

房門開啟,何以夢略有意外:「不回訊息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蹭個飯,自己懶得開火了。」

李培風熟稔地換上拖鞋,走到餐桌前毫不客氣地坐下:「吃什……」話未說完,嗅了嗅鼻子,挑眉道:「還真是麵啊?」

「康師傅做的。」

何以夢嗬嗬一笑,轉頭進了廚房:「你自己兩包夠不夠?」

「夠了,但要再加兩個雞蛋。」

「再給你來個火腿腸?」

李培風沉默片刻,咧嘴道:「我懷疑你在暗示些什麼東西!」

何以夢表情無辜:「我讓你多攝取些營養,努力考個一百分還有錯了?」

李培風翻了個白眼:「那是我想多了,火腿腸在哪?我自己拿。」

何以夢指出方位,見他取出來之後又提醒道:「學校發通知,說是結課考試和寒假都因為疫情提前了,再過兩天就開始考試,這事兒你知道吧?會不會影響你提前畢業?」

近期,疫情又對全國多地展開「襲擊」,不止首都有疫情,其他各地也有,而且更嚴重些。

它除了影響到人們的正常生產生活以外,還嚴重影響了學生們的校園生活,多地的高校都受到新冠疫情的影響。為避免在校園捏發生聚集性疫情,很多高校都選擇了提前放假,北華師大就是其中之一。

「不影響的。」李培風搖了搖頭:「你擔心下你自己吧,最近一直在忙著短視頻,功課別落下了。」

何以夢不以為意:「放心吧,最多從前五滑到前十,再怎麼樣也不會掛科,工作和學習我一直很會合理分配的。倒是你……月姐、天萱還有你導師,你們四個同居了這麼久,趙教授冇察覺出什麼,從而對你有意見?」

那意見可太大了!

李培風估計何以夢是不知道他和自己導師的另一層關係,自己此時當然也不會點破,含糊道:「這不是要提前畢業了嘛,有冇有意見也無所謂了。」

何以夢哦了一聲,緊盯著李培風的臉部表情,又道:「我見到你剛纔送她們出去那一幕了,她們倆是不是跟你生氣了?」

「是。」李培風索性承認:「但你別繼續問了,我不想說。」

何以夢嘴角上挑,含笑道:「其實昨晚黃天萱和我在微信上聊了一會兒……」看李培風臉色微變,立刻補充道:「冇聊你,具體內容我就不說了,隻是她問了一個問題我覺得蠻有意思。」

李培風眉頭緊鎖,直覺告訴他何以夢不會冇憋好屁,但還是不得不問:「什麼問題?」

「她問;如何忘記渣男,亦或者怎樣從上一段感情抽離出來?」

何以夢莞爾笑道:「這個我太熟了,我立刻給了一個非常詳儘的,操作性極強的方案,相信黃姐姐一定會認真執行,很快就把某個渣男給忘的一乾二淨!」

李培風皺著的眉頭緩緩舒展,似乎放下心來,甚至露出笑容:「是麼?你確定會有效?」

何以夢低眉垂眼,語氣深沉:「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都忘不了還叭叭教人家呢,你也好意思?!」

「!!」

李培風見何以夢鼓動腮幫微微咬牙,死死盯著自己也冇在怕,還伸手拍了下桌子,強硬道:「看什麼看?給我好好煮麪,煮彈一點,若是煮的軟趴趴冇口感,我就懲罰你吃我下的麵!」

何以夢喘著粗氣,緊盯著他三四秒鐘,最後氣惱道:「你給我出去,我不讓你吃了!」

「急了?你急了?」

「閉嘴!」

「那我來下,你看著。」

……

從何以夢家中吃完早餐,李培風就回了自家。

那三位鐵定是和自己開啟冷戰模式了,但因為同居這段時間朝夕相處,以及夢中建立的感情連接還很深厚,李培風一時半會也不擔心。

亦或者擔心也冇用,她們若真鐵了心,打算長痛不如短痛,李某人也隻能接受,這個事兒不是一廂情願就能成的,感情也是個太複雜的東西。

就算那三人想和他冷戰,但也總會有其他的接觸機會,伺機而動吧。

無論如何,太陽照常升起,日子也得接著過下去。

但李培風忘記了武問月會告狀這件事兒了,中午他正一邊吃飯一邊碼字,還在居家隔離的徐曼凝打來了電話,劈裡啪啦一頓連環追問。

問題大多針對她們四人在隔離期間同居,所發生一係列事件的真實性進行了確定。

諸如李培風是不是在飯桌上當著其他人的麵親了趙清歌,大言不慚地說了什麼話,是不是又在冬至那天連續親了三個女孩子,又讓另外兩個藏在窗簾後麵故意讓她們看到之類的雲雲。

李培風對假的進行了否認,但對真的默認下來,毫無意外的,引發了徐曼凝好一陣聲淚俱下的控訴。

「我纔出差半個月,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難怪我在輕絨城看到了一款特別綠特別綠的布料,這想必是上天給我的暗示……你怎麼能這麼做?」

做都做了,解釋也冇用了。

無論徐曼凝說什麼,李培風都全盤接受,並滿懷歉意地送去了關心,還買了兩杯熱奶茶想去錦天城樓下看看徐曼凝。

可是人都到了,徐大小姐卻不肯開窗,李某人無功而返。

至此,三人冷戰成員又多了一位。

李培風轉而想去後樓的三位一體工作室找武問月,但對方不在,樓內隻剩下一位幕後員工,問過後才得知,其他人都出去拍視頻了。

「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

回家路上,李培風仍舊如此安慰自己,但很明顯,冬至已過,又下了場大雪,氣溫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題外話------

母親準備手術,今天我獻了四百毫升的血,可能是心理作用,有點虛,冇思路,我好好想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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