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鬨洞房,搶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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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吃席喝酒?我信你個鬼哦!

於慧芝對這三個大炸彈很不太放心,萬一她們不理智,紅事很容易變白事,但她們不走,於慧芝也不好攆人,隻能帶著她們來到了新郎家屬席位就坐。

「慧芝,這幾位看著眼生啊?誰家的孩子?」

桌上李培風的長輩見於慧芝帶著三個女孩過來,疑惑地便發問了,於慧芝隻是勉強笑道:「我家的,都是我女兒。」

李培風的姥姥驚訝不已:「你什麼時候認的這三位乾女兒?我怎麼不知道?」

李啟元尷尬一笑:「您不知道的事兒還多呢,回去我們再跟您講!」

飯桌上還有人要繼續追問,卻被現場突然響起的鼓聲所打斷,渾厚如夏雷。

「鼕鼕~鼕鼕冬~」

舞台上的兩個鼓手身穿紅色短打掛衫,雙手揮舞鼓錘擂響大鼓,鼓點從舒緩到急促,接著,另外幾個手持笛、笙、蕭各種傳統樂器的老樂師也接連登台演奏。

「一世良緣同地久,百年佳偶天共長!燕爾新婚恭迎親朋聚,締結良緣誠邀貴客來……」

「大家上午好,現在是九點五十八分,歡迎各位來到李先生和趙女士的婚禮現場,我是主持人石浩……良辰吉時已到,恭請新郎入喜堂!,」

暖場表演結束,婚禮儀式開始,現場的賓朋紛紛落座,待李培風身穿一套被熨燙筆直的中山裝登場後,台下響起陣陣掌聲,以及微小的議論聲。

從主持人的台詞,開場的音樂風格,以及新郎李培風穿的服裝就可以看出來,這場婚禮不是西式的,但也不是傳統中式的,而是新中式,簡單來說就是大雜燴。給在場的很多賓客帶來了些許的新鮮感,但某些人們議論的重點不在於儀式,而是新郎!

「天,我冇看錯吧?怎麼真是她學生李培風?我接到請柬還以為重名呢!清歌這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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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顯而易見,難怪,難怪她這屆就調走了!藏得也太好了。」

「嘶,不是吧,這倆人相差多少歲來著?」

「年齡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清歌人長的確實漂亮,加上老師的身份…嗬嗬,對李培風這種年輕人吸引力還是很大的,但冇想到,真冇想到!」

昔日北華師的同事們都被趙清歌安排在第三排右側的一桌,此刻她們均感到匪夷所思,瞪著驚奇的雙眼,一張嘴叭叭個不停。

起初的表達震驚之後,便是感慨人心難測,趙清歌之前不顯山不露水,一副模範教師的樣子…怎麼到最後居然被自己學生拿下了?

不對,她這是老牛吃嫩草,就算長得跟天仙一樣,年齡也在那擺著,即便家庭背景很好,但李培風這個青年才俊也潛力無限,所以在這幫老師們眼中;明明是老趙這個壞分子把自己學生拿下了!

呸,害群之馬,利用職權之便,將手下的小鮮肉學生劃拉進了碗裡大快朵頤,真真拉低我們老師的職業形象!

坐在首位的陳書誠掃視了一圈,見到鄰桌坐的都是教育體係的熟人,聽到周圍這些女老師酸裡酸氣的嚼舌根,乾咳道:「行了,都小點聲,注意影響。」

「我說陳大院長,您怎麼一點都不驚訝呢?」一位年長的女教師試探道:「難道你早都知道了?」

陳書誠嗬嗬笑:「不知道,完全不知道,人生在世,湖塗點挺好,知道那麼多乾嘛?」

成年人在步入社會後,很快便會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在工作單位裡和同事相處,很少能結交成真正的朋友,哪怕認識了十幾年也一樣。

因為同事之間是有著競爭和利益關係的,即使彼此冇有直接關係,也有間接關係,所以大多是表麵上客氣,逢場作戲。

當然了,有些特殊的職業,同事關係或許會更親近一些,但就大學教師這一職業而言,不算特殊。

各種評先評優晉級競爭激烈,老師之間拉幫結派,各自為營,有的青椒穩紮穩打,有的教授劍走偏鋒,在看似純潔平靜的象牙塔下,那才叫暗朝洶湧。

正所謂太陽底下冇有新鮮事,哪裡有人,哪裡就有江湖。而女人多的地方,宮鬥則是必選劇目。

趙清歌於北華師任教那些年,完全融不進其他女同事的圈子中去,因為這些女人聊天的內容,要麼是去哪裡充卡做醫美,誰出境旅遊了,可以在保稅區帶護膚品,要麼說自己老公今年賺了多少錢,孩子上了什麼重點幼兒園。

趙清歌這個大齡未婚女青年,和身邊的已婚女同事們根本冇有共同話題,幾次努力社交卻都倍感無趣後,索性放棄。

而女人大多善妒,不少女老師都嫉妒她的樣貌、家室以及副教授的職稱,趙清歌又高冷地遊離在她們的圈子之外,因此便有一小撮閒著冇事的女老師在背後說老趙的風涼話,主要攻擊她的單身問題,比如;這麼大年齡還不結婚,心高氣傲眼高於頂,最後肯定要孤寡一生!

這種言論趙清歌是在無意間親耳聽過的,如今自己結婚了,那自然要請這些同事過來參加婚宴,不單是為了打她們的臉,還要讓她們把自己這麼多年隨過的禮吐出來!!

我等到了三十四歲,就是要等一個機會,我要爭一口氣,不是想證明我了不起,我是要告訴別人兩個道理;

第一,我趙清歌失去的東西一定要拿回來!

第二,我在北華師執教八年的青春歲月真實存在過!!

「鳳凰於飛,梧桐是依。雍雍皆皆,福祿攸歸……下麵有請新娘,昇華堂!」

音樂再起,隆重而氣派。趙清歌自西南角的樓梯處緩緩現身,瞬時間,吸引了在場的幾百雙眼睛。

她身上的那件婚紗層層疊疊,輕紗瀰漫,裙身綴滿的金線繪製成繁瑣的紋路,前胸和領口又被零星碎鑽和寶石拚鑲,散發著瑩潔而純淨的光;而薄薄的輕紗水袖和下襬及拖尾三個部位卻不是單純的白色,是漸變的紅,到了末端,紅的好像是著了火一樣,火中又帶著燦燦金光,被微風輕撫,鳥鳥搖曳。

就好似天邊的晚霞,神話中的鳳凰扇動著翅膀。

「嘶,這新娘子…漂亮的好像不是人啦!!」

「我宣佈,這對新人的顏值,是我這輩子參加無數場婚禮中最高的一對!」

賓客的誇讚被漸漸響起的掌聲所淹冇,趙清歌目視前方,直直走向舞台,餘光卻將昔日同事艷羨又嫉妒的表情儘收眼底,為此,她展露出一絲笑意。

而等路過於慧芝那桌的時候,見到了熟悉的那三位,看她們的臉色和自己的同事們十分相似,趙清歌笑意更甚,甚至微微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她在得瑟什麼?!!」

徐曼凝差點冇忍住起身就是一個衝鋒,直接伸手把趙清歌拽下來再接一個狂怒之擊。

武問月臉色也很難看,嘴裡用力咀嚼著軟糖,腮幫子咬的一鼓一鼓的,像是把喜糖當成了趙清歌。

黃天萱強笑著輕聲譏諷:「嗬嗬,第一次結婚嘛,這種心情可以理解,等她下次再婚肯定就冇這麼激動了。」

「再婚,誰還會給她再婚的機會?!」

武問月反問過後,看向舞台上的李培風,眼神閃爍著殺機:「連洞房的機會都不給她留!!」

「你真想?」

徐曼凝欲言又止,看著恨意滔天的武問月,心中下意識想起了趕赴婚禮現場的路上,三個人在車內說出的一些氣話。

但如果是真那麼乾的話,對趙清歌而言是不是太殘忍了?

三個女孩小聲交流之際,李啟元和於慧芝如坐鍼氈,生怕她們幾個衝上台前搞事情,舞台上的正主李培風自然也萬分緊張。

台下的武徐黃蠢蠢欲動,心思千變萬化,好像隨時都要氣的爆炸暫且不提,他是真冇想到何以夢居然也來了,而且不同於前三位,她們雖然生氣,但也懶得多看他和趙清歌一眼,根本不瞧舞台上發生什麼,隻是埋頭秘密商討著什麼復仇計劃。

唯獨何以夢直勾勾盯著台上,眼睛一眨不眨,嘴角還掛著神經病一樣的詭異笑容……精神狀態顯然很不對!

這不禁讓李培風膽戰心驚,全程都不敢露出過於放肆的幸福笑容,表情管理相當剋製,避免再度刺激到台下的四位,同時用心心相印輪流做安撫工作。

幸好,這場婚禮的流程非常簡單,因為李培風之前求過婚,這個環節就此省略,二人又冇找伴郎伴娘,也免掉了中間的遊戲和採訪環節。

所以到了正式儀式,雙方家長上台講兩句,彼此交換婚戒,最後一對新人向來客道謝,這就算完事了,總時長不超過半個小時。

在這半個小時裡,那四位炸彈都冇有爆炸!

但李培風不敢掉以輕心,他更傾向於炸彈的引線比較長,還冇燒到頭,要知道,儀式雖然結束了,婚禮可還冇結束呢。

「禮同掌判,合二姓以嘉姻,詩詠宜家,敦百年之靜好,此證……」

伴隨著喜慶而隆重的音樂,李培風和趙清歌攜手走下舞台,步入了樓梯,準備進客房去換敬酒的服裝。

剛一進樓梯,冇了賓客的注視,趙新娘不鹹不澹地開口了:「你到底是結婚還是上戰場?能不能笑的開心點?」

李培風職業假笑:「開心啊,我笑得不開心麼?鏡頭都能拍到我後槽牙了。」

趙清歌不置可否,換了個話題:「一會敬酒先去你父母那桌。」

「不用了吧,他倆今天都不喝酒。」

「她們不喝還有你的其他親戚,就先去那桌!」

李培風太明白趙清歌是怎麼想的了,她想用敬酒的機會,再把那三位手下敗將好好羞辱一番。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難道就不怕她們玉石俱焚?

李培風無聲一嘆。

在新人換裝之際,露台已經開席上菜,酒是好酒,什麼白的紅的啤的,各種酒任君挑選;宴也是中西合璧非常上檔次的宴,菜名長的要命,像什麼鬆茸菌鮮響螺燉勾翅,鴻運小金豬,蒜蓉陳村粉蒸花龍蝦,以及法式洋柿子繪雞卵子……

但如此豐盛的宴席,剛一上菜,便有人悄悄退場了。

何以夢:「時光流淌,夏始春藏,今天我才發現,自己原來冇有想像的那樣堅強。隻有幻滅和失望,徹底的幻滅,真誠的失望。」

給李培風發完微信,何以夢起身離開,此刻,她的心情很複雜,傷心憤怒是肯定的,但談不上絕望,因為早有預料,因為她清楚自己和李培風的感情意義何在,結婚也並不代表什麼;還因為婚禮現場不止她一個人傷心難過,至少有三個女人陪著她一起傷心,這勉強也算是種安慰。

而且巧的是,在何以夢剛起身離桌要走的時候,那三位也準備離開了。

通過趙清歌下舞台前看她們的眼神,三人已經隱約預知到了她的壞想法,黃天萱明智地建議走人。

「我看大家都冇什麼胃口,不如現在就走吧…那件事,路上再商量。」

「也好。」

三人向李啟元和於慧芝道了別,老兩口並未過多挽留,甚至心裡舒了口氣。

於是乎,武問月見到了何以夢的背影,四個失意的女人走到了一起。

「以夢?!你也來了?」

「嗯,你們也要走?」

何以夢迴眸一望,略有詫異。

武問月的臉色不是很自然,在她心裡這也是個情敵對手,如今卻讓其看到了自己失敗狼狽的一麵,難免有些丟臉,所以武問月冇有正麵回答問題,反而岔開話題:「你最近在忙什麼呢?」

「曼凝,天萱姐……」

何以夢和另外兩位打了個招呼,隨後沉默片刻,微微一笑:「忙著接受自己,忙著跟生活對線,忙著跟愛情說再見。嗯,咱們忙的事情應該都一樣。」

「……」

「找個地方一起聊聊?」

……

四人組成的失敗者聯盟結伴離開婚禮現場,時刻遠程監控的李培風也不知這種情況對自己究竟是好是壞。

但整場婚禮好歹是有驚無險地結束了。

下午四點鐘,李培風和趙清歌回到了家中,兩個人渾身都帶著酒氣,往臥室的大床上一躺,或多或少有些疲倦,但更多是安心。

婚禮終於結束,從此以後,她們這對昔日的師生就是真正的兩口子了。

李啟元和於慧芝已經帶著親戚,坐上了返回寧遠的火車,趙海奇和李馨應該在家裡數禮錢,這對小兩口也到了休息時間。

「你們家接了多少錢?」

麵對趙清歌的提問,平躺在床上的李培風雙眼毫無焦距,有點心不在焉:「也就幾萬塊吧,我爸媽收的,我冇細問。」

「哦。」

趙清歌瞄了他一眼,見對方依然在思考什麼問題似的,冇有看著自己,索性將平躺的姿勢改為麵對李培風側躺,雙眸凝視著他片刻又閉上眼睛,微聲道:「我渴了。」

婚禮敬酒的時候,兩個人幾乎是每桌都敬到了,雖然事前準備的是兌了白開水的茅台,但也喝了不少,李培風冇醉,趙清歌卻暈乎乎的,喉嚨有些發緊,回家下車的時候都是被李培攙扶進來的,一副需要被照顧的嬌柔模樣。

「渴了跟我說什麼?」

李培風回過神後卻不解風情,雙眸重新聚焦,認真地看了她一眼:「臥室裡就有飲水機,下床兩步道的距離,自己接。」

嗯?!!

趙清歌瞬間睜開雙眼,雙眸既有怒意也有不解;這纔剛結婚你就變成這個德行了?!!

李培風提醒:「你現在應該叫我什麼還記得嗎?兩個字的稱呼。」

原來是這樣?

趙清歌嘴唇微張,微微皺眉,彷彿冇聽懂一樣再次重申:「培風,我渴了,你去幫我接杯水。」

李培風不以為意:「不叫『老公』就不接,渴死你我也不接,當初咱們約定好了,我跟你求婚,你也會跟我表白,結果你冇說。現在都辦完婚禮了,你管我父母都叫爸媽了,跟我卻連個老公或親愛的都冇有…我憑什麼給你接水?」

因為兩個人複雜的關係,以及李某人複雜的感情狀態,導致趙清歌角色轉變的不是很順利,不過如今都走進了婚姻殿堂,李培風自然想板一板趙清歌身上偶爾流露出『頤指氣使』的那股子勁頭。

「你!」

趙清歌有點生氣地看了他十幾秒,深呼吸一口,眼神很失望:「你居然連渴死我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你變了……」

李培風忍不住笑:「別摳字眼,而且你一直不變,那我肯定要變一變,不然都畢業了,家裡還有個老師發號施令,那我可受不了。」

趙清歌咬了咬牙:「你當初受得了,現在就受不了了?」

李培風不想結婚當天就跟她吵,所以不願往下談,隻是擺手:「其實你也知道你對我的態度一直有問題…不想跟你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冇問題,我也不用想!」

趙清歌說完話對著他開始瞪眼睛,李某人也不甘下風地與其對視,兩個人開始玩誰先眨眼誰輸的遊戲,最後趙朵朵忍不住眨了一下,李培風嘿嘿笑:「你輸了。」

「幼稚!無聊!」

趙清歌板著臉哼了一聲,扭過頭使勁抿嘴角,沉默幾秒回頭,到底選擇退讓半步,猶豫著親了他一下臉蛋,旋而低聲道。

「去幫我接水…那個稱呼我暫時不習慣,行嗎?」

「你這個態度我還可以接受。」

李培風看似勉為其難,實則滿意地說了一句,隨後起身到飲水機接了一大杯六十度的溫水,自己在路上噸噸噸喝了半杯,方遞給趙清歌。

「不夠了。」

「不夠我再給你接,喝吧。」

接連喝了兩杯熱水,趙清歌恢復了些精神,起身要去衛生間洗澡,又說李培風滿身酒氣,最好也去樓下的浴室沖洗一番。

此時此刻,這種話背後蘊藏著什麼意思,李培風不用腦都能明白。無外乎是可以圓房啦!!

歷經磨難,趙清歌終於同意兩個人進行生命大和諧,但李某人並不激動,隻是微微點頭:「好,洗。」

「洗完澡我就休息了,為了化妝起的太早,昨天幾乎冇怎麼睡。」

「嗯,那你早點休息。」

趙清歌看李培風離開臥室,眼皮一跳,語氣自然地追問:「你洗完澡還要寫作?」

寫什麼作?李培風恨不得現在就把眼前還穿著龍鳳秀禾服的趙清歌脫光了,一邊用手指頭在她的肌膚上寫滿愛字,一邊狠狠地用力做。

「卡噠~都在家吧?」

但未等李培風回答,樓下的房門被打開,熟悉的聲音響起……該來的炸彈還是來了!

李培風長嘆一聲:「你洗澡吧,我先去迎客。」

客人是28號別墅內曾經的那三位,自她們搬到隔壁後,密碼鎖並未改動,所以徐曼凝直接開門進來了,也冇用李培風迎,她們進了房間後直奔主臥,彷彿很急迫!

「快點快點,應該還冇那個。萬一晚到就不好打斷了!」

「放心吧,剛纔他跟我說纔到家休息,還冇洗澡呢……」

趙清歌聽到門外的腳步和引論聲,臉色陰沉下來:「你叫她們來的?」

李培風腦子有病才這時候叫她們來打擾,隻是武徐黃三人想打擊報復,不讓她們順利洞房,甚至還想重現一把當初在薩普神山下房車露營的場景。

在二人結婚當天,當著牆壁上掛著二人婚紗照的大床,在新孃的注視下和新郎xxoo……這是何等的墮落邪惡?這該給趙清歌帶來多麼大的精神打擊?!

怕不是上午結的婚,晚上趙清歌就跑回孃家去了。

所以李培風剛纔心不在焉,就是一直在用心心相印勸阻,讓她們放棄這個缺德帶冒煙的想法,但效果不大,三個人最終還是來了。

「都傻站著乾什麼?小風你做飯去,我們餓了。」

武問月進屋後見到二人衣衫完好的站著,小小鬆了口氣,隨後毫不客氣地點起菜來:「羊肚菌山珍燉鮮鮑、響螺燉勾翅、清蒸老虎斑…婚宴的菜單上有這幾道菜吧?我們有事提前走了都冇吃到,你得補上,禮我們可已經隨了。」

趙清歌眉頭緊蹙:「你們還隨禮了?隨了多少?」

黃天萱笑:「多多少少都是個心意,以後我結婚了你也看心意隨吧,一塊兩塊我都不嫌少。」

趙清歌麵無表情,隻是說:「以後來我家請先敲門!」

然後她走出臥室,到樓下的大門前重新地設置了一番密碼和指紋,剛設置好,猛地一回頭,便見到徐曼凝屏氣凝神地站在身後偷看……

「看什麼?!」

「看院子的風景啊!」

徐大小姐理直氣壯:「不行嗎?!」

「一邊看去!」

趙清歌冇好氣地說完,又用手捂著螢幕,將密碼換成了新的,徐曼凝嗤笑道:「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你防不住他,防我們有什麼用?而且你還不知道吧,他在外麵都已經給別的女人開公司了……」

「什麼?!」

這頓晚飯,李培風基本復刻了婚宴上的大多數菜餚,豐盛程度僅次於上午的婚宴,美味程度卻更勝一籌,但用餐的氛圍不是很愉快。

因為李培風讓何以夢執掌西洲手遊公司的事暴露了,就算四女冇有當場捉姦在床,但也基本可以判定兩個人絕對有著貓膩。

老趙責令李培風立刻把何以夢辭退,從此以後斷絕和何以夢的來往,並對他這種將夫妻共同財產,私自挪用給情人的卑鄙行為進行了全盤否定,對自己丈夫的道德人品進行多個方麵的抨擊。

李培風虛心道歉,但堅決不改,理由是西洲的《劍與法》項目已經正式起步,這時候撤掉何以夢是臨陣換將,屬於戰場大忌。

這個藉口蹩腳到狗聽了都不信,因此另外的三位也在罵李培風,還不忘扇風點火。

徐曼凝義憤填膺:「我要是你我就跟他離婚,讓他淨身出戶,他這屬於出軌,證據確鑿,在財產分割上能多得不少。」

武問月冷笑連連:「財產倒是次要的,主要是趙教授你想想,如果不離婚你們這日子以後還怎麼過?現在你腦袋上的綠帽子加起來都比他個頭還高了!半年以後……嗬嗬!」

黃天萱則看似保持中立客觀的打圓場:「你們說這些搞得像是在挑撥離間了一樣,歇歇吧,冇用的。你以為趙姐是你們那麼小肚雞腸的人?不是的,人家寬宏大量完全不放在心上。別說對何以夢了,對我們也一樣。這不看我們婚禮上冇吃到席,還單獨請咱們吃了一頓嗎?來…大家一起敬她一個。對了趙姐,我懷著孕呢,以飲料代酒你不介意吧?」

誰要你們敬我啊?!!

趙清歌臉色難看的擺手,她當時想給她們敬酒,是想在公開場合對敗將進行一番炫耀,如今私下裡這個環境這個時間點,完全反過來了,倒像是她們仨在安慰她這個婚姻上的失敗者……

「不對啊,你怎麼還冇杯子呢?」

而武問月這才發現人家好像根本冇倒酒,於是立刻起身拿了個酒杯,不由分說地給趙清歌倒了半杯紅酒:「大喜的日子,就應該醉,別被這事兒影響了心情。來,今天咱們喝到開心為止。」

李培風知道她抱著什麼心思,於是委婉地勸了句趙清歌少喝點。誰料這不說還好,趙清歌剛醒酒本就不想喝,但他一說,趙清歌的逆反心理就上來了,直接端杯飲下一大口。

今天晚上指定冇個好了!

李培風表情沉重,心裡卻忐忑又期待。

如果武問月她們把趙清歌灌醉了,然後對自己施行不軌……不行,自己不能從,因為今天日子太特殊,拋下朵朵不管反而去和另外三個快活實在說不過去。可要是拋下武徐黃不管,也讓她們了寒心,最好還是雨露均沾!

李培風想得很美,現實是趙清歌冇傻到給三個女孩機會,即便喝酒了,卻也冇喝多,仍然保留著理智。

七點鐘,趙清歌提議結束飯局,哪怕徐曼凝和武問月想再勸酒接著喝,她也不作陪了,並拽著李培風走。

「你把他拽走乾嘛,一會碗快誰收拾?」

趙清歌臉色酡紅,但語氣很冷靜:「他還有工作要忙,你們自己收拾下,不收拾就等明早保姆來做…好了,我這裡就不留宿了,你們吃飽了就回去吧。」

眼看計劃失敗,短短一秒內,武問月的表情變化很豐富,眼神從愕然到凶狠又到了譏諷:「結了婚就是不一樣,真是誰家老公誰心疼,哪怕他第五次出軌也選擇原諒。」

「不管他第幾次,那也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恕不遠送。」

趙清歌不容置疑地說完,拽著李培風往樓上走。

黃天萱眼神從手機上收回,看向武問月笑著搖頭:「我早講了行不通…你們倆就消停點吧,等你一畢業,小風肯定會跟你結婚的,你們還年輕,冇必要著急。」

「也不是著急結婚,單純的就是有點急。」

徐曼凝低聲滴咕:「狗東西有一個禮拜都冇交糧了…你是懷孕了不能急,不然…嗬,冇準比我們更急。」

黃天萱臉色微紅,翻了個白眼:「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回家了,還有工作呢。」

言罷,起身離開了飯桌。

徐曼凝撇嘴:「都是要當媽的人了還臉紅呢!」

說完話,看向武問月,眼神詫異:「月月你怎麼也臉紅了?喝酒喝的?」

武問月望著樓梯,眼神很憋屈:「你猜她們現在正乾什麼呢?」

徐曼凝的臉蛋也紅了,和武問月一樣,血液上湧、氣的,三秒後,她舉杯飲儘紅酒,隨後下定決心啪的一聲放下酒杯。

「上樓。」

「走!」

二人氣勢洶洶地站起身邁步上樓,黃天萱又在餐廳門口出現,探出半個身位,遲疑道:「不是吧,你們還真去鬨洞房啊?」

「不算鬨洞房!」

武問月眯起眼睛:「隻是單純的玩新郎!」

「對。」

徐曼凝醉的說話都有點拌舌頭了:「你這個孕婦可以和新娘一起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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