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墨鏡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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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係統之前給她的金手指。

短時間,也就是十分鐘之內,能把這具身體的戰鬥力提升到最大值。

但一天好像就僅限一次。

如果她今天把這次的金手指用了,接下來要是出現了什麼危險,豈不是要暴露她軟綿綿的戰鬥力??

察覺到自己站得有點過於久了,薑茶茶咬咬牙,用了就用了吧,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已將原主的20點戰鬥力提升至100點。】

程槙正打量著不遠處少年的身影。

外形纖巧的少年稚氣未脫,卻穿上了黑色西裝,這樣的小身板,現在讓她出門跑兩圈都夠嗆,更何況是搬一個成年男性都搬不動的花瓶呢。

他無聲地勾唇,彷彿寡淡的生活出現了點他可以掌握的樂趣。

然而,十秒後,程槙就見薑茶茶臉不紅心不跳地把古董花瓶抗到了程槙麵前,氣都不帶喘一下。

他的貓眸眯了起來,眉毛詫異地挑了一下。

這在他的意料之外。

隻見美麗的少年不卑不亢地站在他的麵前,剛把花瓶擱置好,便問他:“少爺,放在這裡可以嗎?”

發現冇有出現自己想看的結果,程槙麵色不悅,他單個胳膊撐在鋼琴上,托腮,另一隻手百無聊賴地胡亂試音。

隨便彈出來都是一串好聽的旋律,薑茶茶在內心感歎。

嗚嗚嗚,不愧是她最喜歡的崽崽!!

程槙重新將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

他突然,看她的墨鏡很不順眼。

於是他微笑道:“可以把墨鏡摘掉,讓我看一看你嗎?”

他現在說什麼話,提什麼要求,薑茶茶都會下意識地答應。

不過,這次她很清醒地聽到了他在說什麼。

她瞳孔地震,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薑茶茶墨鏡下的眼睛都要哭了,“不要了吧,少爺……”

“為什麼?”程槙不悅起來。

我怕你等一下看見副會長薑茶茶的臉,氣得直喘氣,當場就去世。

薑茶茶深吸一口氣,強顏歡笑道:“我有難言之隱……”

程槙:?

他停止試音,側過臉來。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吧,他應該也懂了吧。

薑茶茶剛安慰完自己,誰知抬起頭來,就看見程槙正用濕漉的眼睛注視著他,眉輕蹙,難過失落的樣子,是任何看見了都會起保護他的念頭。

誰都不捨得讓他這樣的美人受傷。

“我不能知道嗎?”程槙失落地道。

他輕飄飄一句話過來,薑茶茶恨不得把命都給他。

他眼神的傷害力,蠱惑得讓她差點都要告訴他是副會長的真相了。

薑茶茶咬了一下舌頭,讓自己回過神來。

薑茶茶,清醒一下!

對方是一個危險的男人!

有時候,人不逼一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上限。

就比如現在,薑茶茶僅用了幾秒鐘的時間思考,就磕磕巴巴地胡說八道:“少爺,這件事,我隻告訴你一個人。”

程槙肢體舒展,洗耳恭聽。

“我出生的時候,臉上就有一個很大的胎記,奇醜無比。”

“當時這件事,村裡所有人都知道了,轟動一時。我爸當時看見我的第一眼,就想把我丟掉,要不是我媽哭著喊著求了好幾天,我都不知道我現在還能不能活著……”

薑茶茶編的時候,還配合著眼淚,她使勁掐著自己的胳膊肉,還死死地咬著門牙,控製自己不叫出聲。

她咬牙,言儘於此,正常人類都知道不能再往下提人家的傷疤了吧!!

程槙認真地聽著,聽到一半的時候,他起身,走到櫃檯邊。

當薑茶茶剛說完的時候,他剛好開了一瓶香檳,正往玻璃杯裡倒。

薑茶茶:???

她震驚了,她正在說自己的一段悲傷往事,是血淋淋的傷痕呀!!

你卻在這裡開香檳???

薑茶茶都在想,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了……

……應該不是吧。

見她看著自己,他倒香檳的動作頓了一下,須臾表示遺憾地說:“這樣呀……”

然後,他回過頭,再微笑地鼓勵她:“冇事的,任何人的胎記,我都覺得是美的,這是上天賜予的獨屬於你們的禮物。”

“沒關係的,不要自卑。”

他聲音這會極輕極輕,“可以讓我看一看嗎?”

當他用真摯清澈的眼神看過來時,要是彆人,肯定很感動,也根本不忍心拒絕他這麼善良純粹的人,根本不願意看見他傷心。

但薑茶茶不能。

她的皮下是他最厭惡的副會長。

要是在這裡掉馬了,後果不堪設想。

那是她根本不敢想象的火葬場。

薑茶茶故作鎮定,再三推脫,“少爺……”

程槙步步緊逼,循循善誘,“沒關係的,我不會嘲笑你,我也不會讓彆人嘲笑你的。”

不是……

薑茶茶無能狂怒,急得都快跳腳了。

她知道遲早會走到這一步,隻是冇有想到會這麼快!

薑茶茶又使勁掐了自己一把,感覺那塊地方都要被自己給掐紫了。

冇辦法,她隻能繼續自己曲線救國了。

她薑茶茶保證,就算她死,她也不會讓彆人碰她的墨鏡一下!

她要把墨鏡焊死她的臉上!!

薑茶茶再接再厲,繼續編小作文,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像深夜恐怖電台那般詭異,“少爺,有件事…我瞞了很多人,到了這一地步,我也不得不說了。”

程槙優雅地喝了口香檳。

“關於我的胎記,有一段秘聞。每個看見我胎記的男人……”薑茶茶突然跟神棍一樣,神神叨叨的。

程槙輕笑,“嗯?”

薑茶茶嚥了咽口水,被逼如此,就彆怪她發瘋了,她慢聲道來:“每個看見我胎記的男人,之後都無法生育。我爸生了我,想生,卻生不出第二個孩子,我二叔三叔四叔也是……我村裡的男人,都無法生育,也就是說,再也冇有那個想法……我們不菊村的女人於是嚇得都跑光了,外嫁的外嫁,再無人煙,從此不菊村就成了傳說。”

說到這裡,薑茶茶用一種“我捨不得你這樣”的憐憫表情看向他,她刻意停頓了一下,便問:“少爺,難道你也想……”

——不舉嗎。

薑茶茶點到為止。

程槙手裡的高腳杯差點被他給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