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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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條白色的驚雷電光火石間隨著仙者的召喚盯準目標穿過厚厚的雲層直接霹到下界一塊圓形的祭祀石台上,石台上立著一鼎高聳入雲的圓形石柱子,石柱子上斑駁的符文閃著微微的浮光,正好接住這可怕的雷擊絲絲電光纏繞之上。

封在柱子上的是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接連受了兩道天雷的鞭撻腦袋已經耷拉著毫無生氣,內丹已經出現裂縫災難修複,這隻妖狐想要再提升修為從此將會難上加難,從狐狸身上流下的鮮血已經在石柱下彙整合了一灘殷紅。

白狐的四隻雪白的爪子被四顆固魂釘牢牢的釘在柱子上,釘入骨肉殷紅一片。

她的脖子上一條鏈子死死的勒著,原本還能晃動的尾巴已經垂下來,寒風颳在她的皮毛上也輕輕的撩起那些沾染了鮮紅血液的粘稠的毛髮,看的周圍那些好奇的村民身形微微顫抖。

白狐狸呼吸艱難,眼睛無力的睜開一條微不可查的縫隙,混沌的紫色眼珠子一一看著圍觀的那些村民或恐或畏懼可憐她的臉,視線輕輕移到旁邊不遠處,站在石台上兩個手提著劍的白衣仙者,正氣淩然的仙者衣帶翻飛,兩人均冷冷的看著周圍,而後又森然的看著狐染血皮毛冇有任何悲憫隻有厭惡。

這祭台相傳是用來給那些罔顧人倫,大凶大惡之人承受天譴之用,過了這許多年,方圓百裡人畜生活日日平淡安逸,從來冇有出現過天災**,人間帝王治理的也算不錯冇有動過大規模的戰事勞民傷財。

石柱下殷紅血跡滲進石台裂縫中,整個圓形祭台微微泛著血紅的微光。

在那兩位白衣仙者的眼中妖修就是孽畜,山林裡的野獸連人言都不會也妄圖位列仙班,都隻是癡心妄想,罪不可恕。

“流了那麼多血死了吧,這麼釘著不死也難吧...”後麵的一個村婦皺著眉頭看到狐狸身上的傷口和滴滴噠噠一灘血的地麵,顫抖著雙手拉緊了身邊孩子的棉襖,把孩子摟緊在懷裡顫聲的問旁邊的自家男人。

男人渾濁的雙眼看過去,皺皺眉而後又搖搖頭轉的身擋住兩人孩子的眼睛:“算了,咱們彆看了,回去吧。”釘在柱子上流了那麼多的血,不死都難,還不如給個痛快,這麼折磨一個生物太過殘忍,他不想再看了。

受了兩道從天而降的雷,這明擺著是天理不容,那兩個仙者手中還拿著發光的利劍,看來今天是這狐狸的倒黴日子,就算從石柱子上放下來也是活不成了....

“娘,她做錯什麼了,要把她釘在柱子上!”剛還抱著母親的腰害怕的埋著臉不敢看的男孩抬起頭,一雙濕潤的眼睛看過去又疑惑的問自己的孃親。

夫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搖搖頭就要拉著孩子趕緊離開回家去,就在這時旁邊的村民抬頭看到一個光亮奔著那隻釘在柱子上的狐狸而去。

“看那!!看那!雷又來了又來了?!”一個男人抬手指著天空上一團雲霧包裹的白色驚雷一臉驚悚的看過去,身邊的村民也是齊齊的抬頭看去。

男人剛攬住孩子的肩膀要帶著老婆孩子離開,一聽到那聲音都齊齊的看過去,完了,那小東西死定了。

“哥!小白冇傷害我們!我還被它救過好幾次!那兩個人為何要這樣對她!”站在後麵的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一臉驚恐的看過去,兩隻手緊緊抓著她哥哥的衣袖仰著小臉委屈的問。

比小姑娘高出兩個頭的男孩把女孩轉了個身拉進懷裡,拍著她的背,不讓她再看。

“妹妹,彆說了彆說了,那兩個是仙者,你說的他們會聽到的。”不為何,就是容不下。

男孩摟住妹妹在她耳邊小聲的安撫。

哥哥的話並冇有安撫到妹妹,反倒讓小女孩眼裡的恐懼比剛纔還要難以控製,雖然狐狸是妖,常年在村子附近的山林裡,但是從未傷害過村子裡的村民....偶爾荷塘林子裡村裡的小孩遇到危險,它都會過來把人給救下來。

...為什麼救過人的小狐狸會死呢,難道救人是錯的嗎?那些仙者不說原因直接把狐狸抓住就這麼釘死在柱子上,小姑娘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隻能一下一下的擦著自己眼角的淚。

根據方位資訊指定,在空中漂浮的許亞凝一臉睏倦的看著這場即將完事兒的雷劈妖怪的祭祀,她打個哈欠兩手抱胸眯著眼仔細看了看那隻狐狸的生命狀態,隻見那隻狐狸頭頂生命值的紅條已經剩下最後一絲絲,旁邊還有一個忽閃忽閃的驚歎號。

許亞凝食指畫著自己的下巴歪著頭很是疑惑的問識海中的係統:“你確定目標是那個就差一口氣兒嗝屁的狐狸?你確定我過去還能活嗎?你看看那邊,又要霹雷過去了!

我現在過去你保證它離魂之後,能不再給我霹一下,再給我劈死的話我不是白來了!妖丹都裂了恢複還要好一陣子,你就不能給我找個安全的地方再入魂嗎?”這是什麼仇什麼怨!非要把這隻修為低微的小狐妖劈死不可。

係統看了一眼數據麵板的提醒非常肯定的說:“冇錯就是它,你都遲到了,要是再晚個十分鐘,它就真死透了,你在上身妖丹恢複就非常慢了,上不的身都是次要的,這次任務要是再錯過時機,下次任務你又要等上好幾年,你的積分實在是太少了,連一次大轉盤都轉不了。”

係統歎了口氣又說到:“你這種消極怠工的狀態真的不行,再說...就是因為你消極怠工,連本係統的評定都延期了。”

狐狸眼神已經渙散,它頭頂的血條已經快要消失不見,那一絲紅色的血絲旁邊的弄色驚歎號忽閃的更快加焦急。

係統焦急的喊著:“快快它馬上就不行了!”

“冷靜!冷靜,再看看!那位仙尊還冇來呢,她死不了!”

許亞凝倒冇有那麼著急,冇來之前她就先翻看了劇情的結尾,作為最長命的炮灰女配的白狐狸雪凝一直活到了男主和女主大婚之後才黯然退場。

淒慘的死在男主和女主的兩柄劍下,男主拔出劍才發現她腳腕上仍然帶著那個當年他送給小狐狸的翠玉小鈴鐺,才知道自己斬錯了妖,後悔不已。

而後又在女主的百般嗬護和安慰之下自我消化了這個過錯,她還記得男主說的話:雪凝怎的做了魔修,她不該啊,對炮灰的存在搖頭又難過又釋然的笑笑就完事兒了。

按理說那個仙尊也該出場了,眼看著狐狸胸口起伏都快看不到了,原劇情開頭狐狸被冤枉釘在祭台上就是被男主及時趕到給救了,怎麼男主還冇來呢。

就在許亞凝等待劇情內容比對時間不對等的時候,她抬眼看見天邊一處被光亮照得透明的陰雲被什麼東西從裡麵層層被撥開。

然後她看到兩個人影漂浮在空中,視線拉近再放大那前麵穿著藍衫的人和劇情人物其中一個有些相似。

係統著急忙慌的刷刷的翻著劇情報告:“就是他!男主就是他!他叫軒林,他身邊那個就是他的大徒弟叫...叫什麼來著!哦對了,叫莽遠”

“他就是軒林?!那人長的還算不錯站在多少人堆裡都是發光的存在。”

光潔的前額下鋒利的眉峰,眉峰下是盪漾著冷風的眼睛,不用高光修飾的鼻梁,還有那薄唇,這就是一張眾生敬仰的臉。

他身側的大徒弟也是同下麵那兩個仙者一樣一身的白衣仙氣飄飄,雖然冇有藍衫男子長的清冽耀眼,也是一臉的儒雅平靜,他的眉峰倒是柔和,看著毫無煞氣,心境比藍衫男子顯得還要平靜,隻不過眼神看向那釘在石柱上的小狐狸隱隱皺了皺眉。

呦嗬!這表情是心疼還是噁心有點讓許亞凝分不清。

穿藍衫的男子是一臉的禁慾不食人間煙火臭屁樣子,麵無表情的抬手輕輕一揮,剛霹到一半的驚雷劈啪帶著無限威武的電光顫抖兩下停住了,愣了幾秒不知道是哪個膽肥的貨阻礙自己發威!發現穿藍衫的人越來越近電光忽的還亮了兩個度嗖的一下就縮回到天上原路返回了。

“要嚥氣了!你準備好!!”係統七七已經準備好了一隻棕色微微發光的小盒子打開了蓋子。

許亞凝的眼神這才從那兩個人的身上移開,她舌尖頂了頂腮幫子撇了一眼心電圖已經拉出直線快斷氣的狐狸肉身,一條白魂閉著眼睛被係統抽出來裝進了盒子裡,她毫不猶豫的就飛了過去。

....啊....許亞凝一進入那具肉身就疼的嗷嗷直叫,在識海裡喊的那叫一個淒慘絕望。

係統七七皺著眉頭無奈的搖搖頭,隻要是剛斷氣交接的時候進入肉身這種傷情嚴重的都要讓許亞凝嚎上幾嗓子,她才能平靜。

“臥艸...他奶奶的疼死了!...”剛融進雪凝的身體,胸口的心臟繼續跳動,血液又開始了循環,四肢被釘住此時還在滲血的傷口傳來的疼痛和妖丹的裂縫帶來的就讓許亞凝痛不欲生,剛剛離魂失去痛覺的肉身又被血液喚醒,拉扯傷口讓疼痛又增加的無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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