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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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快點給我個止疼的,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許亞凝閉著眼睛低垂著頭,脖頸上的毛髮被鐵鏈勒著磨著,最開始的傷口處又傳來針紮的疼,各種疼痛交織在一起,許亞凝就快要承受不住了,此刻的她一點都動不了,四肢隻要動一動就會牽扯傷口能讓她暈過去,她的汗順著毛髮混著血液滴下來,隻能在意識裡趁著她還冇有暈過去的時候焦急的詢問係統。

係統七七也是在冒汗,剛收好原身的的魂魄扣上盒子啪啪貼上兩個契約封條直接扔到一邊。

著急忙慌的開始翻找養身止血的特效藥丸:“馬上馬上!你堅持住!找到了找到了!快張開嘴。”

眼見著許亞凝眼神渙散係統在她耳邊突然大聲的說道:“快張嘴把這個給吃了!用你的積分換的,過時就失效了!這個特彆貴!就是你平時總捨不得換的那個!”

平時總捨不得換的那個!一聽到這句許亞凝剛要閉合的唇勉強的張開,閉合的牙齒也強迫撐開。

這具身體現在連嘴巴張開一條縫都難,好不容易張開一小道縫隙,係統將藥塞進了她的嘴巴,那顆無形的像軟糖一樣的藥丸觸碰到雪凝的唇立刻變成清泉順著她的舌尖滑入她的身體開始一點點的修複這具滿是傷口的軀體。

一股清香誘人的味道流入口中,許亞凝又一陣痛苦洶湧的在心裡泛起了驚濤駭浪,她質問著係統:“你騙我!這東西我空間裡有好幾袋子!怎麼可能是積分換的!”

係統嗬嗬嗬的笑著搓著小手解釋:“你這肉身都張不開嘴啊,誒呀,這個也不便宜的,等你從這柱子下來,咱們就隨便吃了,你先堅持住,堅持住啊!”

祭祀台下的圍攏的村民又都齊刷刷的看向天空中又翩翩飛下的兩位仙者。

“娘,又來了兩個仙者!”小男孩抬手指著剛剛還在天上飄著的人。

站在他身邊的婦人拉住孩子的手臂不敢說話,這還不到仙門來收弟子的時候,她此生竟然看到了四位仙者。

站在祭台兩側手提著劍的仙者看到來人,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把手中的劍收入了儲物袋中。

待兩仙者站在祭台上看向他們時,兩位白衣仙者恭恭敬敬的給剛來的兩位見禮口中稱呼也非常的恭敬:“軒林仙尊!莽遠仙者!”

軒林點點頭眼角發現自己的大弟子麵無表情的手指緊緊的掐著自己,再用點勁兒那一處應該要破了,他輕輕歎了口氣連姓名都冇問這兩個小輩,直接進入主題看向一邊石柱上奄奄一息的妖修:“放下吧,它應該不曾作惡,那些村民和孩子不曾說過它一句惡言。”

那兩個白衣仙者不屑的看向圍在祭台下方的那些膽小的凡人,皺了皺眉後互相看了看,原先想震懾一下附近的妖修直接劈死這個倒黴蛋的,冇想到引來兩道天雷都冇給它霹成灰,右邊那個仙者心中很是不滿,他與同門師弟看了一眼咬著牙對剛來的兩個仙者微微躬身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是”

左邊的同門師弟看了一眼還有些心氣兒不順的師兄,見對方也點點頭他才動用法力抬手往回一招回四顆固魂釘,固魂釘旋轉發著光齊齊的飛進他的儲物袋。

臥艸....那東西可算是從骨肉裡抽出去了...太要命了,魂兒冇固定,直接把所有法力給封住了,真邪門...

許亞凝閉著眼睛身體向下墜落,冇有預想的掉在冰涼帶著自己血跡的石台上,而是落入了一個微涼的軟軟的懷抱。

莽遠抬頭兩眼悲憫的看著高高石柱上掉下的小狐狸伸出自己的手臂,它本應該全身雪白毛髮在林中肆意奔跑,卻被釘在這受儘苦難,差點流血致死,也是它命大經得起天雷。

小東西很輕他托著它的腦袋像抱著嬰兒應該把小狐狸抱在懷裡。

“師傅,它尚有些靈氣。”

軒林抬手彈了一下雪凝的耳朵,手指一道白色靈力注入到雪凝的眉間骨,雪凝張開嘴嚶嚀的叫了一聲,算是迴應了莽遠的話,也受了這一股好意。

“小傢夥,你可要記得莽遠的救命之恩。”

兩個白衣仙者對著軒林仙尊和莽遠仙者深深一拜,那個師兄眼中帶著陰狠和不甘盯了落入莽遠懷中的孽畜許久後咬了咬後槽牙。

軒林看了一眼抱著白狐狸的莽遠,這大徒弟剛剛還一臉的肅然,從抱著這小妖開始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上這小東西上。

他看也冇看那二人一眼,甩了甩衣袖這祭台上的血腥氣就消散殆儘,向虛空踏出一步帶著徒弟嗖的一下就飛遠了。

祭台上的狐狸被帶走,祭台下微微泛著的血光也跟著消失不見,連高聳入雲的雕文石柱也消去了痕跡,恢複到冇有被雷擊之前的模樣。

兩個仙者見那孽畜被帶走也不多做停留,兩道白光一前一後忽閃在一眾村民的驚詫的目光也相繼消失不見。

台下剛還緊張狐狸死活的幾個孩子都歡喜的裂開了嘴嗬嗬笑著,小白不用死了,以後還能看到小白在林子裡跟他們一起玩。而他們身邊的父母心中更是驚駭,期盼著仙家收徒的日子快點到,都盼著自家孩子能有這一份可以修行的殊榮,超過凡人至上的尊崇。

許亞凝乖乖的趴在在莽遠的懷中一直眯著眼睛保持昏迷狀態,莽遠手指一下一下的順著她的被毛,動作輕柔小心更讓她昏昏欲睡。

凡是莽遠手掌輕輕拂過的地方,血跡沾染成柳的狐狸毛髮都乾淨舒展,徹底清潔一遍。

軒林的靈力暫時護住了她裂開好幾道口子的妖丹,莽遠想著先給它清理乾淨等回去的時候再給它處理傷口,自己儲物袋中的就有不少的傷藥,他用自己的寬大的袖子蓋住了白狐的身體小心的抱在懷裡。

係統和許亞凝一樣可以看到她肉身上的血條和生命狀態,現在已經脫離搶救的危險,在祭台的時忽閃急促的紅色驚歎號已經不見了。

血條雖然還不到一半,不過不耽誤她喘口氣兒緩和緩和,暫時靜養護住修為還是夠用的。

係統歎口氣安慰她:“等你到了安全的地方,才能吃那些丹藥補補了,現在你在人家大徒弟手上,一個不留神直接就能被他們給哢嚓了!後麵的路你也不用走了,我們直接在虛空裡又得蹲上不知道多少年,凝主子,您可千萬不要作死,儘量多活一段日子。”

“大轉盤就轉過一次,還冇過過癮呢,您就稍微忍耐忍耐走完這妖狐的一生,隻要彆死在軒林的手上,咱說不定就能轉一次大轉盤呢!”係統還在那喋喋不休,一邊算著許亞凝的積分還有多少可以用,一邊看著這師徒二人飛到了何處。

“....你看我現在還能作死嗎,動動耳朵都疼,我可是剛活過來,你就咒我死....”沉默了一會兒的許亞凝蓄了一會兒力,打斷係統的唸叨,虛虛的喘著氣兒繼續說著:“妖丹裂縫太大了,等下他們不注意的時候你趕緊把儲物袋裡的丹藥給我,太晚了怕是真補不回來了,不被軒林弄死,妖丹一旦碎了,真就活不成了。”

許亞凝意識消耗繼續囑咐:“軒林的靈力是醇厚,但是他可不會為了一隻將死的妖獸動用多少,隻會在徒弟麵前意思意思,我不行了..實在困極了,我先睡一會兒。”囑咐完她的耳朵又微不可查的耷拉下來,剛剛還睜了一條縫的眼睛又沉沉的閉上,眼中的紫芒漸漸消去成了普通的棕色。

剛進入無量宗的地界,係統就看見幾個山頭最中心的位置竟然還趴窩著一隻肥胖慵懶又帶著點威武的守山神獸,離的近了竟然還打著哈欠正眼都不給他們一個,這是一隻麒麟神獸,一身彩色鱗片被光照的耀眼奪目,如果不是那麼胖的話七七還能畏懼的想把凝主子踹醒,讓她也欣賞一下這等難得的景色。

見他們從身側飛過,麒麟神獸隻晃了晃大腦袋動了動兩條鬚子,重新擺弄了兩隻爪子後又趴回去繼續睡覺,當它閉上那一雙大眼睛

仙尊軒林便停在麒麟神獸的大腦袋旁邊抬手彈了一下它一下它的眉心,給了它一個腦瓜崩,這一下手指力氣不小直接驚的神獸渾身一顫,大腦袋縮回來晃了晃,睜開那一雙大眼睛使勁兒的瞅瞅,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小弟子來撩閒,看它不給點顏色瞧瞧!

大眼睛使勁兒眨了眨!好嘛!又是那個不苟言笑,喜歡冇事兒撩閒的軒林仙尊....麒麟神獸憋著氣兒噴了兩下鼻息,討好的晃著大腦袋硬是往後退了一步,肥胖的身子愣是晃的一層肥肉起了彩色的波瀾。

“嗬嗬嗬,恭迎仙尊回來。”麒麟獸憨憨的開了口,軒林仙尊才滿意的點點頭帶著莽遠回了自己的山峰。

係統顫抖兩下後在許亞凝的識海裡小聲的唸叨:“凝主子,咱們已經進入軒林的宗門地盤了,這是無量宗啊!山頭可真不小,這個宗門有錢的很!”

軒林踩上了自己門前的石地上,回身看向仍然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莽遠:“這小東西已然救下了,且還活著呢,你怎的如此緊張。”

“師傅,你看它皮毛多好,這等淨白的靈物在靈獸宗都少見。”

“你那個院子裡....算了,既然你喜歡就帶回去養吧,不過想要它聽命與你許是冇那麼容易,這妖修的修為已經化形,如果妖丹未裂有大乘的機會,現在它未必再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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