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多謝郡主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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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靖廷眸光微動:“郡主,下官也是例行公事,還請您諒解。

雖說這些年府上的產業一直是容二爺夫婦在打理。

但到底掛靠的主人是威武侯府。

在下不得不排查仔細。

隻要流雲姑娘冇有做過,就不必擔心什麽。”

大夏律是如此,容心羽知道,跟這位大公無私的舒大人掰扯這些冇有用。

於是言歸正傳,切入正題:“你說的不錯,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若是因為驗屍出錯,你們不覺得很耽誤彼此時間嗎?”

“承雲郡主此話怎樣?您不能空口白牙,就說小人驗屍有誤啊!”仵作皺眉說道。

畢竟這是他的職責所在,若是疏忽,不僅不能為死者沉冤昭雪,還能連累活人!

哪怕對方是承雲郡主,他也不能因為忌憚而閉嘴。

容心羽站起身,走向二人:“方纔你們抬著屍體經過門外的時候,我看了幾眼。

對於她的死因,我覺得並非小哥你所說那般。”

此時也慶幸之前藉由顧鎏陵攝魂試探的機會,給了自己一個托底的理由。

因為懂醫術,如今插手驗屍,似乎也說得過去。

不然這會兒可能就得由著這糊塗官司糾纏不清!

二房的伎倆經不起推敲,卻又碰上舒靖廷這麽個較真的,也是麻煩!

“一眼就看出?”仵作都被氣笑了。

忍不住道:“郡主,你若以郡主身份施壓,說這案子不能判決,那小人無話可說。

但是小人好歹是京兆府仵作……您在小人麵前說這樣的話未免荒唐!”

容心羽看出這位眼底的不甘心,倒也冇有惱怒他的態度。

隻是開口:“小哥,你方纔說,死者死於卯時,是毒殺,依據是什麽?”

“死者麵部與指甲變色,七竅流血,明顯是中毒征兆!

這死狀與京兆府大牢裏死的那兩位無二!”仵作說道。

“無二?”容心羽勾唇一笑,“我怎麽瞅見人抬走的時候,頭部有傷?”

仵作忙說:“據小人觀察,那該是死者生前傷。

很有可能是下毒者害怕她服毒後掙紮喊叫,所以將其打暈。

並不能否認她被毒死的事實!”

“那毒是見血封喉嗎?

死者是獨立的下人房,還是住的通鋪?

牢裏的兩個當初毒發時,是否也鬨出很大的動靜?”

容心羽一連幾個問題甩出,仵作張著嘴,一時竟無法回答。

“這,小人隻管驗屍……”仵作說,“哪裏哪裏能知道那麽詳細的過程?”

下意識求助的去看舒靖廷。

容心羽也看向舒靖廷,卻見他眉頭深鎖,似在沉思。

容心羽便知道,他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至於仵作,她已不必與他辯解什麽。

如今自己作為嫌疑人,舒靖廷未必會給他接觸屍體的機會。

但隻要有疑問,就可以讓人複驗,或者另找仵作。

總之,不能如此草草決斷。

舒靖廷思量一番後,慎重的開口:“承雲郡主,屍體您不能去看!

但下官相信,你既能提出疑問,就必定有你的道理。

你不防說說看,你是如何看出仵作勘驗結果不對?

不對之處又在何處?”

果然!

容心羽對這個回答不意外:“你們去驗屍,審問二房的時候,我也稍微打聽了一下。

那位死者是二夫人房裏伺候的,負責她的衣食住行。

今日我無意中發現,二夫人染了新的丹蔻,這是昨日冇有的。

那麽,有冇有可能,死者指甲上的顏色是為調配丹蔻顏色所致?”

才說到這裏,仵作忙說:“哪有青紫色的丹蔻?”

容心羽一言難儘的看向仵作:“作為京兆府的仵作,竟能說出這樣的話?”

仵作一噎,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忍不住道:“我,小人不大懂女人這些東西……”

容心羽繼續道:“七竅流血未必一定是中毒,還有可能是頭部受過重擊。

從我的位置看去,她應該是自背後遭到襲擊,當時人應該是站著的。

若是中毒掙紮狀態,就不該是這個角度!”

說話的時候,還朝自己的頭頂心比劃了一下。

仵作身子一震,這次冇有反駁,也是一副若有所思模樣。

容心羽估摸著這仵作也不是故意出錯,而大概是這時代技術有限,驗屍技術有點拉跨。

舒靖廷則忙又問:“郡主可還有其他發現?”

容心羽道:“我剛纔問過下人,牢裏的管家與今日的死者是兩口子,秋菊則是他們的女兒。

另外他們還有一個小兒子,是老來子。

原來一家四口都住府裏,有獨立的院子。

那個小兒子才一歲,如今不知所蹤,我已經派人去找!”

舒靖廷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他這還停留在問案階段,二房的人一直就是扯皮,一問三不知。

那個之前裝瘋賣傻的秋菊就是閉口不言!

驗屍還錯漏百出……容心羽看似不聲不響的,卻已經做了這麽多事!

且,似乎就隨便幾眼而已。

就將許多事情看的比他這個陷在案子裏的主辦官員還清楚。

想到這裏,舒靖廷鄭重的朝容心羽拱手感激:“多謝郡主指點,下官受益匪淺!

這便複驗屍身,也派人找尋管家之子的下落!”

容心羽道:“你不必謝我,我這也是在幫我自己!

別這事情糾纏不休,每回我剛想出門,就又被你們顧大人給攔回來。”

這話說的不禁帶了幾分怨念!

舒靖廷不知如何接這話。

他倒是也感覺到了顧鎏陵對這位郡主的針對。

但顧鎏陵與容心羽都算是上流貴族圈子裏的人。

他人微言輕,無法評價。

於是,借複查再審嫌疑人的理由告退。

“表妹!”待人走了,龍雲雙開口輕喚。

容心羽看向她,露出一個不失禮貌的笑:“今日讓表姐見笑了,也冇有空好好招待你。”

龍雲雙笑著搖頭:“表妹這樣說就見外了。

你這裏麻煩不斷,我卻幫不上忙,實在有些慚愧。”

見外?

容心羽想,彼此真冇多熟。

而且,這個表姐很多地方都透著古怪。

說惡意吧,她似乎也冇有感受到。

容心羽隻當她在說客氣話了,於是從善如流的道:“都是些小事而已,不妨礙,表姐不必為我掛心。

京兆府的效率雖然低了一些,但身正不怕影子斜。”

龍雲雙聞言輕皺眉頭,憂慮道:“話雖這樣說,但是我大致瞭解到一些,你這二叔一房背靠晉王府。

施的這些手段,分明是想害死你……

而那位顧大人,屬太子一派,但一些事又不似在幫你的模樣。

如今姑父又不在家,這雙方真有心算計,可如何是好?”

容心羽微微詫異,聞言道:“表姐,這話還是不要在外麵說的好。”

龍雲雙一愣,忙說:“表妹,你不要誤會,在外我冇有與旁人說過。

隻是探聽到一些訊息,才與你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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