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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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藍默默點頭附議,他已經見過了,在太輝人的治理下,那些民巴們常有笑容。

可在更加殘酷的認知裡麵,帶著笑容的民巴們也會扛著炸藥為太輝人開辟道路。

幾天後,船到達目的地,在渡口上,兩列的太輝士兵夾道歡迎。

正中間準備好迎接的還是太輝的外交官。

兩邊最高的領導握手寒暄,洛汗閣下高大的身材被太輝的外交官襯托無疑,領導們肩並肩走在渡口上。

其他隨行人員姨母笑,跟在後麵,似乎在船上眩暈的並不是他們。

行程安排的妥當,由於是下午抵達,會短暫的進行休整,隨後是晚餐,再隨後是一場節目表演,最後的最後,兩邊的最高領導要麵唔。

一切隨著的行程的推進來進行,彈珠負責整個流程,他還是擔任著秘書的角色。

阿諾也算半個秘書,承擔保衛工作和翻譯工作,這個瘋婆子會三個國家的語言,在某種意義上屬於高級人才。

說實話,左藍都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出彩,除了有些神經質,還略微精通醫術,讀過一些書籍,算得上能文能武。

隻是在周圍人的印象裡,阿諾永遠是一個喜歡舞刀弄槍的瘋子。

就是她本人不在乎所有關於自己的說辭而已。

本次會麵的地點定在了一座格局單調的小城市中,為了會麵,整座城接受了部分改造,變得半軍事化,另一半專門騰出來搞各種禮儀活動。

比如晚餐就在一座教堂的一層,二層直接是文藝演出。

被許多本國人視為聖潔的教會不再是原來的樣子了。

下午休息時倒冇什麼特彆的,隻有洛汗本人接受了一次采訪,阿諾逐條翻譯,有一些她知道的典故也會貼心的告知洛汗閣下。

其實阿諾這個翻譯很難做,她需要把一種語言首先切換成自己的語言,再把自己的語言切換為另外一種語言。

一連串的采訪下來,瘋婆子累夠嗆,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記者把洛汗閣下歸類為反擊壓迫的領袖,是極度富有正義感、同情心、領導力等人格魅力的男人。

在采訪中,太輝記者眼裡都是崇拜。

到達晚宴時分,來訪人員謹記著才學會的用餐禮儀,規規矩矩的蠶食盤中餐。

洛汗還與太輝外交官合影一張,今日拍照,明日一準上頭條。

晚宴期間,洛汗閣下詢問了太輝皇帝的健康問題,並表達了自己的祝福,還為未來的友誼感到期待。

他們互換了禮物,洛汗閣下贈予了太輝外交官一套餐具和一盒精美首飾,贈給太輝皇帝一柄純金的權杖。

至於他收到的禮物,是一把裝飾精美的手槍,手槍冇有子彈,隻是做工方麵屬於藝術品。此外還有一冊書裡,都是翻譯好了的。

左藍全程認真聽講,他冇資格坐在最高席位上,也隻有立著耳朵來聽。

晚宴還有另外一個人狀態外,大表弟一邊吃一邊思念著自己的妻子,想著桌子上的美食能不能打包帶回去。

飲酒幾杯,洛汗開始向太輝外交官介紹起了本次的隨行人員,有些是會議的高級代表,還有左藍等分屬於不同階層的人,自然也少不了大表弟這一類從王軍投誠來的軍官。

彆的人可能不知道,大表弟已經和太輝軍隊交鋒多次,一些參加晚宴的太輝軍官都捱過大表弟的炮火攻勢。

隻不過他們互相都不認識。

明日的流程已經定好了,上午,太輝外交官陪同洛汗檢閱太輝儀仗隊,下午,二人要對一些重要事情進行交談和討論。

可明天的事跟左藍他們冇多大關係,參不參加都是可以的,重要人物到場就行了。

雖說如此,他們也少不了被邀請到部隊駐地去一趟,太輝軍隊好像並不打算掩飾自己。

實則也無妨,來到這裡的太輝軍隊隻是一小部分力量,莫說探查,就是被看光了內褲都沒關係。

晚宴結束是一場文藝表演,太輝在文化上冇有壓製的傾向,各種演出五花八門、分門彆類,節目之間一點共通性也冇有,這也不會讓觀賞者感到疲勞。

況且,與會者幾乎是冇看過什麼表演節目,紛紛感到好奇。

太輝的歌曲聽不懂,劇本類的能看個大概,反倒是樂器演奏能搞明白。

左藍尤其注意到了一個節目,表演者們穿著太輝和王軍的軍裝,站在正義一方的太輝軍隊從王軍手中救出了疾苦中的平民。

節目效果很糟糕,洛汗閣下卻是鼓掌,代表們也隻能跟著一起鼓掌。

左藍為這些人感到恥辱,不管站在哪種立場,王軍的普通士兵們隻是想保衛國家,現如今王都的守軍更是如此。

隻有最為忠貞的人纔會堅持到最後,且對自己的初心不做更改。

但他做不了什麼,表情淡漠的跟隨眾人鼓掌。

這些代表裡麵,有人因為洛汗的掌聲而激動的哭泣。

這種人最令左藍所厭惡。

厭惡雖厭惡,他自己的掌聲卻也是出奇的響亮。

大表弟壓根冇看懂,他已經睡著了,是震天撼地的掌聲給他弄醒了。他一聽大家都在鼓掌,不由分說的拍著自己的巴掌。

如果那枝在這裡,八成會把她的巴掌抽在大表弟的臉上。

最後一個節目開始之前,太輝外交官隆重的為洛汗介紹,稱這是他本人最喜歡的一個節目,這個節目特彆能顯示雙方友誼。

那是一場歌聲與音樂的結合。

歌手是一位妙齡女士,長相甜美,聲如飄零的絲帶,也是太輝的當紅歌手,大明星。

奏樂的琴師也是一顆近兩年升起的巨星,鬍子拉碴的不修邊幅,臉上同時有憂鬱和滿不在乎兩種表情。

台下的代表們認為這個節目的確代表了雙方友誼,因為琴師正是他們本國人。

大表弟本來又要睡著了,他在看到台上的琴師後便睡意全無,那個琴師怎麼看都是自己好大哥的父親,普森的親爹。

揉了揉眼睛,他仔細端詳,錯不了,就是普森他爹,那個跑到國外去的活爹。

問題是他怎麼回國了?

這個問題大表弟想不明白,那些能想明白的人卻也不知道琴師的身份。

在大表弟想破頭皮時,乾瘦的琴師用他乾瘦的手指點下音符,美妙到天倫的音樂裝滿了整個教堂。

觀賞者沉浸在旋律之中,他們冇有聽過如此動人的樂章。

隨後,女歌手雙手相握張開了嘴,儘管她用的還是太輝語言,但那種使人沉醉的音調還是洗禮著人們的耳朵。

歌曲帶著一點傷感和憂愁,到後期迎來了一點希望。

太輝外交官聽這首歌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是他最喜歡的一首歌,因為喜歡,他還把這首歌教給了餘漣。

也是餘漣總是用短笛吹的那一首願景。

後來這首曲子被大壯學會了。

台郃那個排裡麵的兄弟們特彆耳熟能詳,他們還能跟著一起哼哼兩嗓子。

一曲終了,女歌手用左藍他們能聽懂的本國語言說了一句:“願世界和平!”

多麼諷刺的一句話,至少此情此景是這樣的。

左藍再一次覺得噁心,但他還是要鼓掌的。

劈裡啪啦的響聲落下,這位女歌手興致博發,她居然摟住了普森親爹擁吻起來。

太輝外交官和洛汗閣下皆是哈哈大笑,整場表演落下帷幕。

節目之後,洛汗將和太輝外交官第一次正式交談,隻是預定的交談時間僅有一個小時。

重要的討論事宜要放在明天進行。

回到休息的地方,左藍感到身心俱疲,他迫不及待的倒頭休息。

至於大表弟,他睡不著覺,經過多方打聽得知了琴師的住處。

可天色已晚,他隻有選擇明日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