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什麼時候出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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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憾耗費了半個時辰,一一登門詢問了港口邊的商鋪,都無功而返。【,無錯章節閱讀】

臨近商船到來,眾商鋪都會提前做好準備,因此,眾商鋪早已與各大鏢局都定了鏢。

蘇憾走出了最後一間商鋪,有些失望。

依這情況,隻能再次等待半個月後的商船了,屆時再來詢問商鋪,機會或許會大些。

或者,加入這些鏢局再走鏢也可以。

隻是這些鏢局大多謹慎,畢竟對他們來說,蘇憾是陌生人,何況他還是隻需走一趟鏢……

而且在這緊要關頭,即使同意他加入鏢局,也不會將押鏢的重任交付給自己吧。

蘇憾思索著,正待往客棧走去,卻聽到港口處傳來了喧鬨之聲。

還有金鐵交擊碰撞的聲音,看來是有人在打鬥。

有人的地方總是少不了紛爭,何況是龍蛇混雜的雲霧城。

港口處各鏢局的鏢師都走了出來,但大多隻是好奇,都叉著手高高掛起,一副看熱鬨的樣子。

鐵手鏢局的眾人與曹掌櫃也從商鋪出來,往打鬥的地方指指點點。

蘇憾並不感興趣,隻是稍微向遠處的喧鬨之地看了一眼,便打算離去。

他的目力甚佳,即使離得遠,也能看清是何人在起紛爭。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他愕然而立。

交戰雙方隻有兩人,一人是及冠之年的年輕男子,使著靈活的鎖鏈刀,正對另一人猛攻。

另一人則是蒙著臉部,看不出年紀幾何,他手持長矛,拍開年輕男子的鎖鏈刀,正掩護身後另一名持刀的蒙麵同伴逃走。

那持刀的蒙麪人,單肩扛著一名昏迷的女子,正往港口處停靠的扁舟奔去。

而他肩上那名女子,竟是陳初瑤!

在看到陳初瑤後,蘇憾出現了剎那愣神。

似乎無法理解此時應該身在客棧的陳初瑤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而後,即使不知發生了何事,蘇憾依然反應極快。

他瞬息間吞吐靈氣,踩碎了地磚,向著持刀蒙麪人電射而去!

就在這時,及冠男子似乎力有不支,高呼道:「在下四方獄穀得滿!有賊人光天化日之下強擄良女,望有江湖豪傑出手相助!」

也許是「四方獄」這個門派有些名聲,港口旁的鏢局中頓時有人站不住了。

鐵手鏢局眾人蠢蠢欲動,劉鏢頭更是掏出了武器,正待下場,卻聽到蒙麪人也高撥出聲。

「玉女派辦事,閒雜人等退散!否則後果自負!」

劉鏢頭腳步一頓,停了下來,伸手攔下身後的鏢師們,眼中露出忌憚:「邪道五大門派之一的玉女派?先不要多管閒事,我們鏢局承受不住她們的報復。」

「鏢頭,可那四方獄也是正道大派……」

「收聲!這些江湖大派的紛爭是他們的事情,你參合進去,有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自稱四方獄穀得滿的及冠男子怒道:「哼!果然是你們,在下此次前來,找的便是你們玉女派!」

穀得滿傾儘全力,鎖鏈刀破空劈向玉女派歹人。

手持長矛的蒙麪人側身一閃,輕鬆躲開穀得滿的鎖鏈刀,而後壓低重心,一轉守勢為攻勢,長矛對著穀得滿肩部猛地刺出,出手極為狠辣,如毒蛇般探出。

劉鏢頭瞳孔微縮,暗自心驚道:「不愧是玉女派,一個男寵姘頭的身手都如此了得,幸虧剛纔冇有強出頭。」

這歹人一手長矛使得甚是了得,即便是他在場中,麵對這一刺,要躲開也頗為麻煩。

穀得滿勉強地將肩頭一沉,身體後仰,斜斜地躲過了這一刺。

蒙麪人卻還有後招,隻見他將手腕猛地一抖,長矛的長柄瞬間向上彎曲,而後往下拍去,猛地拍在穀得滿的胸膛之上!

穀得滿頓時吐出一口鮮血,摔在地上。

蒙麪人跨步跳來,眼睛露出凶意,再次出矛,刺向穀得滿的心臟。

穀得滿掙紮著想要躲開,但身上卻生不出一絲力氣,看著刺向心臟的長矛,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

……

蘇憾極速而來,將他們的對話都聽在耳中。

玉女派強擄陳初瑤,四方獄出手相助,事件原委便已大致清楚,敵友分明。

他原本是向著陳初瑤而去的,但見那穀得滿命懸一線,他目光一閃,驀地改變方向,往穀得滿掠去。

蘇憾速度極快,右手輕扶劍柄,在長矛就快刺入穀得滿胸口的那一刻,他已來到二人身前。

而後,瞬間出劍!

劍光一閃,劍身斜撩而上,掃過長矛矛身,掃過蒙麪人的脖子。

「啪!」

長矛斷開兩截。

蘇憾吞吐靈氣,身影毫不停頓,右手持著劍,向著蒙麪人身後激射而去!

待他離開後,蒙麪人的脖子才緩緩出現一道血痕。

而後,鮮血濺射而出!

蒙麪人迷茫地捂著脖子倒地,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另一個持刀蒙麪人扛著昏迷的陳初瑤正在退走。

「就快成了,玉女派提前準備好的逃亡扁舟就近在眼前。」他暗自想道。

他正準備回頭看看同伴的情況,是否已經解決了那四方獄的小子。

可是,剛剛側過臉,便看到一道陌生的白影在身側出現,他下意識地揮刀砍去。

下一刻,他愕然看到,有一隻拿著刀的右手,突然就飛上了天空!

那是把熟悉的刀,那也是隻熟悉的手。

蒙麪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前臂空蕩蕩的,他還在想發生了什麼事情,右臂處便傳來難以言喻的劇痛!

持刀……不,斷臂蒙麪人忍不住跪在地上,發出慘叫。

港口處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嘴巴微張,不知發生了何事。

前一刻,穀得滿命懸一線,連他自己都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到來。

下一刻,眾人便見有一道白影從遠處狂奔而來,速度之快,眾人根本看不清來人是誰。

白影在第一個持長矛的蒙麪人那裡繞了一下,然後似乎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便轉向第二個蒙麪人而去,行進之流暢,毫無停留。

但偏偏,第一個蒙麪人的長矛斷了,頸間還受到了致命傷害。

眾人:「?」

白影到達在第二個蒙麪人那裡時,便隻見白影停下了,然後蒙麪人的手就斷了。

眾人:「???」

在白影停下後,眾人方看清來人竟是一名身穿白袍的少年,右手持著一把劍,且已經是在收劍入鞘了。

「怎麼就收劍入鞘了?你出劍了嗎?什麼時候出的劍?」

眾人心間,塞滿了各種疑問。

但顯而易見的是,少年的實力遠遠超過了在場所有人。

甚至,超乎了凡俗的範疇!

這些走南闖北的鏢師們,大都見多識廣。

武林中人,即使再強,那都僅限於技藝精巧,武技超絕。

即便有些妙招,也不會是超乎常理的招數。

但眼前的少年,已經是大大超過「常理」了。

眾人眼神一亮,心中浮出的答案不約而同地指向同一個——修行者。

而且,是很強的修行者!

雲霧城裡,一境的修行者並不少見,他們也都見過一境修行者出手。

但兩者一相比,他們心裡隱隱猜測,即便是一境修行者,不管來多少,都隻是這少年的劍下亡魂。

曹掌櫃與劉鏢頭更是相視無言,震驚到了極點。

這少年他們認識!

是方纔登門,想要找一個押鏢的活計,登上商船的少年——蘇憾。

風情萬種的曹掌櫃眼神熾熱無比,彷彿要將蘇憾吞下去。

劉鏢頭則是惴惴不安,方纔鐵手鏢局可說是對這少年極儘嘲諷!

回想起剛剛的一幕幕,警覺方纔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的劉鏢頭後怕不已。

「若是當時那少年不喜,暴起殺人,那鐵手鏢局的人,包括自己,隻能被對方當菜切了。」

想著想著,劉鏢頭冷汗瞬間打濕了後背,並且打定主意,待蘇憾離去前,一定要好好地向他賠禮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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